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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交底545（第1页）

九响枪脸沉下来，说：“我一听你这话就是个没出息的货，咱们绺子就两个炮头了，你不想当这个大当家，那只能让**当了。”

柳如飞爽快地说：“行啊，按大小个儿站队，二炮头排在我之前，他要是能接下您老的位子，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九响枪说：“你就这么认可**了呗？”

柳如飞嗫嚅地说：“也不是认可，关键的是眼下除了二炮头还有谁呀？要不搁老姚？”

九响枪说：“老姚是粮台，不是炮头，你说到老姚，这事儿我跟他还真唠过，他说他干不了，也不想干，不过，他给我保荐了一个人。”

柳如飞说：“我估摸保荐的是二炮头吧？”

九响枪说：“这……这你就别问了，我听你的意思，我这大当家的位子只能是传给**了。”

柳如飞点点头。

九响枪喃喃地说：“要定下是**，我死得就更快了，你没看他上蹿下跳的，急得都挠墙了。”

柳如飞说：“你老是说二炮头盼着您老……不会吧？”

九响枪说：“你是装傻呢，还是没长眼睛啊？看不见吗？”

柳如飞思忖着说：“大当家的，我……我真没看出啥儿，我……我看二炮头对您老挺孝顺的呀，一有闲工夫就过来陪着您老。”

九响枪哼了一声，说：“陪我？他是看我还能不能爬起炕来，他以为我天天躺着，闭着眼睛，啥儿也看不见了，他整天又吃又耍的，连我近旁小金豆，他都动上心眼，偷偷地往他手里塞个小钱，他想干啥儿呀？还不是在收买人心，想坐上大当家这个座位。”

柳如飞一怔说：“二炮头能这么干吗？他要这么干，那可就是他的不对了。”

九响枪说：“算了，不唠他了，还是说说你吧，你说你不是当大当家的那块料，我问你，你是缺胳膊呀，还是少腿啊？你呀，白在我身边呆这么长时间了。”

柳如飞说：“大当家的，我寻思绺子有您老在，我真没想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再说了，我咋上的亮甲台，咋留在这绺子里，咋当上这三炮头，您老心里不最清楚，我不怕您老生气，说实在的，要依着我呀，我还是想下台子当我的郎中，为啥儿呢？当郎中，不担惊不害怕，没人要我的命啊！”

九响枪笑了，说：“你说的这是心里话，我信，可是你已经插边挂柱了，老话说贼船好上不好下啊，你就别再寻思当你的郎中了，咱们还是唠绺子的事儿吧，你这人啊，哪点都好，就是心不够黑，手不够狠，这要是在山林里闯荡，可是个大忌啊！”

柳如飞苦笑地说：“是，是，大当家的，您老算把我看透了，我……我这人天生就心软，我也知道绺子里的弟兄们背后都说我是个老面兜，我呢，有时不是不想硬起心肠，可不知咋回事儿，一到真张的时候，就是硬不起来。”

九响枪说：“这也不能怪你，你来绺子年头短，经历的事儿少，不过，细琢磨起来，心软也不是大毛病，你呢，岁数好，脑子够用，心胸宽，口才也好，说话能叨在点子上，不错，咱们马背上的汉子，凭得是枪头子功夫，可除了打打杀杀，做事走心，遇事不慌，这也是一个降服人的能耐啊！”

柳如飞说：“大当家的，您老可别这么夸我，虽说我来到台子后，跑腿学舌给绺子办了几桩小事儿，可这都是您老手把手教我的，要不是您老暗地里点拨我，我一个小郎中，能有这么大的出息？”

九响枪想必听了奉承的话，心中也欢喜，说：“这到不假，可话说回来，山林好汉，不问出处，看的是本事，以后你别总把你是个郎中这话挂在嘴上，郎中咋的，郎中就不能当大当家的啊？我看人不会看走眼的，我都寻思好了，这日后在四方台能掌住舵的人，也就是你了。”

柳如飞连忙说：“不，不，大当家的，我……”

九响枪说：“你别插嘴，听我把话说完，我刚才不说过了吗，你心胸宽，能容下人，就拿老大这件事说吧，你来到绺子，老大欺生，见我封你为老三，他来气，动不动就给你个眼罩戴，说起这个老大啊，炮筒子脾气，逮住就放，其实后面，都是**给他装的药捻子，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了，可我不吱声，我就是想看看你们能弄出个啥儿响动来。”

柳如飞垂下头，不无自责地说：“有些事，也不能全怪大炮头和二炮头，我是小的，有时也没有当小的样儿。”

九响枪说：“有没有样儿，那另说，你们三个，人脑子打出狗子，我都不管，有能耐，你们都使出来，归其了，我算看明白了，老大对你那个熊色样儿，可你不记仇，在老大走背点时，你没踩巴他不说，还总替他说好话，这是啥？这就是心胸，这就是仁义。”

柳如飞愧疚地说：“那我紧着向您老求情，不还是没保住大炮头的命，按说，大炮头他……他不该死啊！”

九响枪说：“死不死，那是你自个儿作的，也合该他命短，是天意，他能怨着谁呀？我……我这说你呢，咋拐到老大身上了，对了，我说到哪儿了？”

柳如飞一怔说：“好……好像说到啥儿心胸了吧？”

九响枪说：“对，对，这人啊，有多大的心胸，才能做多大的事儿，我也是到老了，才寻思过味儿，咱别的不说，就说戏文里的三国，那诸葛亮，是能打啊，还是能杀啊，这两样儿他都不占，可人家有心胸，有谋略，把千军万马管得服服帖帖，眼下，山林里，拉杆子的越来越多，狼多肉少，免不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咱们亮甲台，要想站住脚，单凭管亮、火器硬，怕是不行了，得要有胆识，有脑子，这就是我琢磨来琢磨去，才下决断想让你接我枪的根本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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