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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央眉峰一挑:“谁?”
唐季看了门口的狱卒一眼,狱卒即刻会意,出门带了一个人回来,正是素秋。
素秋看了看华央,面上闪过一抹悲色,扑通一声跪在唐季面前,俯身伏地。
“大人,洛姨娘被自己的亲姐姐毒害,死不瞑目,求您为她做主!”
唐季目光在华央和素秋之间缓缓游走,微微抬手道:“你说是沈夫人害死了洛氏,有什么证据吗?”
“有!”素秋信誓旦旦地点点头,“夫人要杀姨娘,实则是为了替她的外祖父,也就是前段时日刚刚过世的商老太公报仇。”
“春闱放榜那日,侯爷因为落榜,心情不好喝多了酒,去找商老太公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惹得商老太公气急病重。老太公走后,夫人就一直觉得是洛姨娘唆使侯爷去商府闹事,害死了老太公,因此记恨洛姨娘。”
“在老太公丧礼期间,夫人就各种为难苛待洛姨娘,逼着姨娘跪在外面整夜整夜地守灵,不让姨娘休息,姨娘本就体弱,当时就晕了过去。夫人却还是不解气,不止一次说要杀了姨娘为老太公报仇……”
华央听得一个没忍住,撇着嘴角轻轻笑出声。
这一番话半真半假,避重就轻,移花接木,绝非是素秋自己能想得出来的,她背后少不了有人指点。
唐季听到华央发笑,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沈夫人,素秋姑娘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华央神色有些懒懒的,实在不想跟他们多费口舌,摆摆手道:“让她继续说,我听听看能编排些什么内容。”
唐季面色沉了沉,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又朝素秋看去。
素秋哽咽了一声,继续道:“姨娘从商府回来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担心夫人真的因此记恨她,断了姐妹情谊,所以一直想找机会跟夫人把误会解开。昨晚,姨娘说今晚有客要来,让婢子提前备下了茶水……”
素秋边说边朝华央看去:“姨娘让准备的茶是贡眉,整个侯府,唯有夫人最爱此茶,姨娘昨晚定是约了夫人,想跟她解释误会……”
华央冷不丁问道:“你亲眼瞧见我进春归园了?”
昨晚那一阵的暴雨有多大,华央心里最清楚,她更清楚自己出门的那段时间,府里根本没有人在外面走动,否则她必定会察觉到那人气息。
素秋下意识低下头,迟疑了片刻,方才小声道:“婢、婢子昨晚放心不下姨娘,中途回去了一趟,正好看到夫人进了姨娘院里,婢子想着夫人和姨娘定是有话要说,便又离开了……”
突然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姨娘中的毒叫断肠,是出自神医谷的毒药,夫人正好是出自神医谷,如此说来,凶手不是夫人,还能是谁?”
“唔……”华央无意识地点点头,“若我是旁人,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确实不得不信。可是唐大人,我早就提醒过你,下毒这个事我是绝不会认的,你若执意要这么审,可就莫要怪我不能配合你们了。”
“沈夫人!”唐季眉宇间浮上一抹急躁之色,豁地起身喊住华央,大步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
“沈夫人,本官知道这件事可能不似表面这么简单,但是你也说了,人确实是你杀的,眼下不是计较人是怎么死的时候,只有你先认了这罪,本官才能想办法替你圆了杀人动机,帮你减轻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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