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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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周小姐说的是湾普话4（第1页）

可是面条，那就如同吃药，还是留给父亲吧，在家，只要妈妈做的是面条，王平和两位姐姐都是吃怕了，赶紧跑！家里父亲可以一日三餐喝面条，王平哪里能习惯？而且父亲吃的面条，要弄得粗粗的，也不需要啥配菜，只要放点猪油，酱油，葱花，父亲就可以稀里哗啦干下一大碗。

王平看着所谓的清汤面，小时还好，等上了小学之后，看见清汤面条，王平绝对不吃超过一小饭碗，太难吃了！是王平自小养成的习惯认为。所以只要王平在外吃饭，从来不会点面条吃，无论啥样的面条，王平都避之不及！

王平祖籍河东，却长了江南人的胃，喜欢咸辣，喜欢米饭，炒菜，以及米粉。一直到以后，皆是如此。家里老父亲过世以后，就很少买面粉回家做主食，妈妈也不喜欢吃面条，其他面食，可吃，可不吃。

时间来到中午一点，王平终于在“和邦鞋业”厂门外等到自己同学：林华，林华爸妈是南方省梅花县人，妈妈陈阿姨是五十年代南洋归侨，他爸爸是横河县食品公司的司称，说白了就是食品公司收购生猪入库过秤的称重员，也算仓库管理人员。

等王平、林华等人高三将近毕业，他爸爸才担任了县食品公司的副经理，可是那时，市场已经放开，农民伯伯可以自己销售生猪，所谓的食品公司，也仅是靠收些屠宰费，盖盖检疫蓝章、红章才能收些钱，远比原统购统销时差，那时赚钱多的是菜场卖肉的屠夫，林叔叔才当了小领导，像极了王爸爸。也是国企效益不行了，才当了小头目。

林妈妈和王平爸爸一样，也是在离县城二十几公里的乡镇矿山工作，所以，王平和林华两人自小学开始就是同学，由于王平胆大，平常打架斗殴闯祸等，年龄更小一岁的王平，比林华更厉害！

王平1983年秋，还在读小学，那年看少林寺，王平曾经创下纪录，一个周日，只买了一张一角钱的电影票，结束清场时，他就躲进电影院厕所逃票。电影开始，溜回放映厅，就这样看了一整天，连续六场《少林寺》！出得电影院回家，耳朵里都是喊杀声不断，之后，王平喜欢上每天舞枪抡棒。

初三升高中，王平一个夏天，就暑假两个月，吃了妈妈特意做的三回公鸡炖三七，半个月一次。果真长高十八公分，从一个一米五五的小矮人，一下窜升为一米七三大小伙！

林华因其父母原因，皮肤长得黑黑的，更像“南方仔”说话也像“南方仔”，其实也是“南方仔”！一口梅花县客家话，和掺水的y城白话，很是唬人，谁都不以为林华是外省“捞头”！

这会林华带着的拉长就是y城本地妹子，林华用有点蹩脚的y城白话在帮王平吹牛，说王平是才子来的，高中毕业，差几分就考上大学的高才生！反正林华脸黑，看不出来究竟脸红不脸红！

但是王平拿笔写了招工表，那几笔字让帮忙拿表的y城妹阿华很是稀奇，她姓陈，是禾马村本地花农的女子，1975年生人，刚刚去年职高毕业就进了村里的外资企业上班，当作后备干部培养，仅几个月做了生产线上的拉长。

因为林华能说会道，长得还有点小帅，所以y城阿华对江南林华印象不错，才有了y城阿华内部拿招工表出来给林华做人情的机会。

王平给力，写得一手好字，让y城妹阿华高看一眼，而且，王平身高一米七五，长得白白净净，又带着一副五百度的近视眼镜，还真比林华更像“高材生”！反正日后，y城阿华说，王平给她的第一感就是很舒服！很合眼缘！可惜当时很傻，没运水！

有禾马本村小妹介绍，王平顺利通过人事部部长周小姐面试，据说周小姐是湾岛老板从湾岛带过来的留美大学生，反正周小姐说的是湾普话，像极了琼瑶阿姨的言情片里主角说话，间中还有许多英文单词，王平表示不识听。

但是，王平写的字，让周小姐高看一眼。周小姐也没有追究王平的文凭是职业高中，反正她觉得是高中就很不错，因为当时一般外企，能保证有初中文凭的外省打工仔，已经算可以过关。

王平没有如林华所愿，到他们生产线上去，而是很让林华羡慕地进了仓库，做了仓管实习生，直接跟厂里资深员工学习。分配的宿舍，也是六人间，带卫生间的那种，王平并不知道，他的起点，已经比一般外省打工仔高。

王平实习工资底薪五百元，半年期满转正评估，如果优秀，底薪可以达到六百。林家华现底薪加加班费，能拿到约八百左右。y城本地妹阿华，拿八百一月，因是后备干部，不用加班，没有加班费。

王平不知，当时他的底薪，已经比大多数南下打工朋友高至少一百元，因为同期y城国企员工的工资，也在四五百左右，王平初入职场，并没有工资高低概念。他只知道，自己父亲拿离休工资，一个月工资也不足两百。妈妈是企业退休职工，每月拿一百十几块。自己刚入职，能拿到五百元，超过爸妈工资总和，已经很意外，很是高兴。

办好宿舍入住手续，拿了厂牌，餐牌，王平也如上午井阳佬板所愿，如约去他那里买了全套床上用品，席子，被子，枕头，蚊帐，拖鞋，塑料桶，塑料盆，毛巾，牙刷、鞋刷、剃须刀、蚊香、花露水、晒衣架，洗衣粉等等一堆物品，花了将近200元，井阳老板优惠，收了一百八十八！好意头！

而且，事后据其他打工兄弟说，井阳佬们的东西好贵，比新石镇或嘉林街上的东西至少贵两成，当时王平不知嘉林在东南西北哪个方向。

尤其棉被，王平指定要的是纯棉的六斤重薄军被，比花花绿绿的黑心棉贵了二十块，让井阳老板对王平高看一眼，直言王平讲究，一定会当干部，拿千元以上薪水！

备注1：上世纪90年代，全国各地年轻人下南方打工成为热潮，电视剧《外来妹》一夜爆红。沿海一带街市上流行称呼所有外省打工仔，打工妹为“捞头，北佬，北捞，捞妹”等蕴含歧视性地域特色的称呼，确实存在，本作者，就亲身经历过。类似话题还有魔都人00年代初期称呼所有外地打工者：“乡下人”是一样的意思。都是特定年代的地域歧视性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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