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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二见九响枪246（第1页）

李大眼珠子听完，黑暗中，一双大眼珠子似乎都放出亮光，无比敬佩地说：

“小兄弟，你脑子也太好使了，这招法儿怕是神仙都想不出来啊！”

柳如飞说：“见招儿猜招儿，我这也是被逼出来的，哎，说眼珠哥，你以后别喊我小兄弟，小兄弟的，就喊我如飞吧！”

李大眼珠子迟疑下说：“喊你如飞，那……那我也太大大乎乎了吧？”

柳如飞说：“你可是我表哥啊，要是让胡子听见你喊我小兄弟，那可容易露馅啊！”

李大眼珠子说：“噢，你要这么说，我……我就喊你如飞了，哎，如……如飞，你能把九响枪药得跑肚拉稀，干啥儿不多下点药，把一下药过去，妈的，我这腿一疼，我就恨不得一杀猪刀子捅死那个老王八蛋。”

柳如飞说：“这么让他死了，不是太便宜了他？再说了，我也不能让他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啊！”

李大眼珠子说：“对，对，哎，你总说让九响枪多活几天，还要让他死个明白，不用说，你肯定跟他有啥儿深仇大恨，到底是啥儿深仇大恨，我问你好几次，你总说过后跟我说，这过后是啥儿时候啊？你不能总让我在心里划孤吧？”

柳如飞沉默不语，似乎睡着了。

李大眼珠子知道柳如飞装睡，就是不想回他的话，他大眼珠子转了转说：

“我要尿尿。”

柳如飞没出声。

李大眼珠子提高嗓门，说：“我要尿尿。”

柳如飞不得不言语了，说：“尿盆在炕沿下呢，你自个儿拿起来接呗！”

李大眼珠子说：“我……我够不着。”

“眼珠哥呀，你是成心不想让我睡觉啊！”柳如飞无奈地起来，下炕拿过尿盆递给李大眼珠子说：“尿完，你放地上就行了。”

李大眼珠子说：“搁头顶上，你不嫌骚啊？”

柳如飞坐下，说：“那你尿吧，尿完，我端外边倒了。”

李大眼珠子说：“我……我没尿了。”

柳如飞说：“没尿就把盆放下吧！”

李大眼珠子说：“我……我是没尿，可我……我想拉屎。”

柳如飞说：“你有完没完了，眼看天都亮了，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大眼珠子孩子气地说：“没完，你要是不跟我说说你跟九响枪是咋回事儿，我就没完。”

柳如飞真拿李大眼珠子没办法了，说：“行，行，我算服了你了，把尿盆拿过来，我给你出去倒了。”

李大眼珠子把尿盆从被窝里递出来，笑说：“那你答应了？嘿嘿，我强挤出去几滴尿来。”

柳如飞端着尿盆出了屋，不是倒尿，是趁机看看房前屋后有没有人，回来后，放下尿盆，披着衣服坐在炕边，也不打算睡了。

李大眼珠子以为柳如飞生气了，嗫嚅地说：

“那……那你实在不想说，就不说了，上炕躺下吧，折腾大半夜了，你也够累的了。”

柳如飞沉默着，好一会儿，他声音低沉地说：

“玉莲的娘让李青山给打死了，玉莲把胡子恨得要死要活的，那你猜猜我家有几口人死在九响枪和李青山这帮胡子手里？”

“让我猜着了，是杀父之仇吧？”李大眼珠子见柳如飞没回应，思忖说：“不会是二老爹娘都让九响枪……”

柳如飞说：“我爹，我娘，还有我的玛父，我是旗人，玛父就是爷爷，这还不算，整整一家子，二十多口人，就跑出来我一个……”

李大眼珠子惊得身子一挺坐起来，扭过头，正视着柳如飞，半晌儿，颤声地说：

“全家啊？就……就活下你一个人？”

柳如飞仿佛又回到十年前那个火烧半空不夜天的那个夜里，九响枪和那个蒙面人率领胡子站立在大院里，后来玛父、李玛和额娘及全家老少……李青山现在手上戴着阿玛的扳指儿，不用问，阿玛肯定是死在他的枪下，熊熊大火……他跳进茅房的粪坑里……每每的回想这一幕幕，他的心都在滴血，悲痛、愤怒，还好，他现在已能理智的掌控好自己的情绪，所以，在向李大眼珠子讲述了这一切时，他的神情和口气都是平静的，最后，他坚定不移地说：

“这次来亮甲台，见到了九响枪，我改变了让他多活几天的主意……”

李大眼珠子恨恨地说：“对，不能让他再活下去了，现在就想法儿弄死他这个王八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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