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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有点不顺151（第1页）

龚浜洋的脸被冯子仪呛的红一阵白一阵的，但他的脸皮够厚或者说见的世面够多，在这种情况下他会不露声色不露马脚的。而且以他的判断，他已经把冯子仪拿捏得死死的，这人就是女特3号不二的人选。冯子仪越急他越心中越有数。于是他不慌不忙地说：“冯老师，你听我把这件事给你解释清楚嘛。那天我只是路过你们编辑部附近，也就吃碗混沌的功夫，听店家招呼你，于是怀着仰慕、崇敬的心情替你付钱。在与你聊天中，得知你母亲生病，也是诚心诚意想帮你。”说着，龚浜洋掏出一叠钱，一看也有500元左右。

这冯子仪虽然清高，但在母亲生病急需用钱的情况下也不得不低头，令她想不到的是龚浜洋还这么仗义，说到做到，于是心生感激地说：“龚先生，既然你把钱已经拿来了，我也就不客气了。我数一下多少钱，等我有钱了一点还你。”

“别急，别急，不就500块钱嘛。”龚浜洋潇洒地摆了摆手说，“我的解释还没完呢。那天回去在单位讲起你的事，很多同事都夸我做得对做得好，大家还准备给你家捐钱呢，就在这时我们的副主任南造云子，也就是参加过你们编务会议的那个人。”

冯子仪马上进入了回忆状态，然后点了点说：“有点印象。”

“你再回忆一下她那天的讲话，是不是与你后来跟我讲的十分相近？”龚浜洋问道。

冯子仪摇了摇头回答道：“这个到没太在意，我跟你讲话，只是讲了我的一些看法，没太在意别人的想法。”

“所以你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也是对的。”龚浜洋说，“回去后，我很无意地给同事讲的你的情况，讲了我准备帮助你的事情，讲了你的一些看法，真的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云子副主任把我叫到了她的办公室，对我说‘她真说了《女声》杂志应该在中国妇女当此非常时局下怎样觉悟、跟进、实践的问题、怎样在吸引大众妇女的同时也关注文化水平偏高的知识女性问题等方面下点功夫’这样的话？我点了点头，不想她很兴奋地一拍手说，‘这人太有水平了，真是代表了广大妇女的心声啊。’于是安排我出这份情报。你看我是她的部属，而且情报也没提你的名字，而且对你可能还有好处，何乐不为呢！于是我就加班加点把情报出出来了，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份情报还引起了日本驻屯军最高司令长官的重视。”

“对我有好处，什么好处？”冯子仪很狐疑地问道。

“我马上给你讲嘛。”龚浜洋故作神秘地说：“云子副主任对我说，这个人的母亲生病她很着急，说明她很有孝心，中日文化相近，这一点应该充分肯定，她需要多少钱？还用得着你帮她？还用得着你们集资？我们公馆出了就是，就当她给我们提供信息的费用。这不这些钱你就用不着还了吗，这是你的劳动所得。”

“信息费，劳动所得。”冯子仪还是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们真有这笔开支？”

“怎么没有，不就500元钱嘛。”龚浜洋有点炫耀似地说，“你想一想，你提供的信息东海驻屯军最高司令都看到了，还能不值这点钱，放心吧，这是你应该得的。”

冯子仪赶紧把钱装进裤兜里，然后喃喃地说：“这可是我几个月的工资呢！”

这时跑堂的已经把菜上齐，龚浜洋一边招呼冯老师吃饭，一边悄悄说：“多少都是你应该得的。而且伯母的身体一时半会好不了，肯定还会花钱，下次需要用钱了，你给我说一声就是了。”

“那，那谢谢龚先生了。”冯子仪边吃边说道，“不过我就是一文人，不能也不会当汉X的啊！这些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懂的，我跟日本人也是从来不私下打交道的。这次在《女声》杂志竞聘也是为了生活，挣口饭钱。”

“这个我知道，怎么会与汉X挂上钩呢。”龚浜洋说，“都是为了办好《女声》杂志，思路不同而已。”

冯子仪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说：“那这次钱我就不用还了，下次一定要还的。”

“可以，给伯母治病要紧，她老人家病好了我也就放心了。”龚浜洋说，“但是我觉得吧，虽然没有提你的名字，但你的办刊思路已经进了文件，可你们《女声》杂志改不改得另说。所以你下一步还要仔细观察你们编辑部内部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不能说你的呼声我帮你反映了，最后不了了之了，这可能也不好嘛！”说完他告诉了冯老师自己办公室的电话，让她有事情打电话找自己。

冯子仪觉得龚浜洋说得也有道理，自己的想法进了文件，不能不了了之了。于是愉快地与龚浜洋分手。

与冯子仪分别之后，有一两秒钟的样子龚浜洋的心里突然腾起了一种罪恶之感：我这是在骗她吗，她真的就是女特3号的最佳人选吗？不过这种罪恶之感稍纵即逝，他为自己能很好地完成云子交待他的任务，为自己能轻易地拿捏住冯子仪而洋洋得意起来。

。。。。。。

其实，那天曾达志一看到办公室上摆的关于《女声》的情报，表情马上就凝重起来。他从这份情报嗅出了两层意思：一是几年来佐藤公馆第一次在没有自己这个分管情报又兼着情报科科长主持下出了情报。不用说这是云子和龚浜洋的杰作，这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先例，以后这种事情再而三三而四地出现怎么办；二是从情报内容来看，**关注占领区文化建设、意识形态的工作太及时了，敌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女声》将会成为敌人重点关注的对象。《女声》不正是胡梅因供职的地方吗？对，应该就是她供职的地方。

为了印证自己的判断，曾达志叫来了马飞，把情报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这份情报没有经过我看就出了，不是你们干的吧？”

“曾副主任，什么情报？你觉得我会干这钟事吗？你打死我也不敢啊！”马飞说，“到目前为止，我发出的情报都是你允许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在你的授意下完成的。能干这种事的、敢干这种事的只有龚副科长了。我就觉得这家伙最近老是不见人，原来是背着你干其他事去了。”

“好吧，我知道了。”曾达志说。

“要不要让我的人把这件事理一理，然后给你写出专门的报告？”马飞问道，“你是分管情报的副主任同时又兼着情报科的科长，这种事以后绝对不能再次发生的。”

“别，别。我们公馆是什么公馆，是佐藤公馆，佐藤主任说了算，能出情报佐藤主任肯定是有授意的，而且他也有批示，我们这样乱折腾不是打佐藤主任的脸吗！”曾达志说，“另外，马飞我要纠正你的一些说法、一些看法、一些想法，什么人是你的人？你要知道你的人都是佐藤公馆的人，是佐藤公馆情报科的人，不能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得过重，搞成自己的独立王国了。”

“明白，志哥批评得对。”马飞给曾达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悻悻地离开了。

马飞走了过后，这曾达志又陷入了沉思：这事不简单，肯定是龚浜洋干的，但光凭龚浜洋是干不成的，肯定有云子给他撑腰。这云子是怎么啦，咬住我不放啦，光是因为副主任之间的争权夺利，他觉得不像，难道她看出什么了？王丽梅的事他就深深感到他们背着自己干事，现在又出了《女声》杂志情报这样的事，他突然感到芒刺在背。最近这是怎么了，点有点背，事情有点不顺啊！

想到这里，曾达志马上约见了胡梅因。见面地点还是在上次那个位于霞飞路的红房子西餐厅。刚刚坐下，曾达志就悄悄地说：“梅因同志，我约你见面是因为最近感觉有点不顺啊。怎么我们没有认识前不知道有个《女声》杂志，我们认识了，你们编辑部的事情突然多了起来一样。”

胡梅因作为一个美女作家本来就很注重自己的形象，不用说今天也经过了认真的打扮。她说：“曾副主任，你不约我我最近也会约你的。都是为了工作，没什么的，还不是因为那份文件吗？”

“不是文件是情报。”曾达志说。

“你们看来是情报，我们看来就是文件。”胡梅因说，“我一看文件的出处是佐藤公馆，心想你是那里的副主任一定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哦，忘了告诉你，上次编务会议，你们公馆来了位女副主任，好像是个日本人，她在会上还给我们杂志提了很多要求。我们的主编是个日本人，我跟她关系很熟的啊，但主编是个文人，文人自然有文人的思路。因此那个副主任的要求我们也没太在意。”

曾达志说：“我告诉你吧，那人叫南造云子，在中国日本都很知名，是日军有名的女特务。前期在姑苏的时候，用肉体买通了国民政府高官，差点让蒋总裁丧命，后来国民政府逮捕了她，她凭着自己的女色买通狱警逃了出去。你们《女声》杂志现在被她盯上了，可能麻烦就大了。”

“哦，这么厉害？”胡梅因有点惊愕有点诧异有点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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