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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管理员（第1页）

也不知是她的这句英语说得太不地道，带着浓浓的异域口音，还是因为语速如同连珠炮似的快得惊人，司机愣是一脸茫然、一头雾水，没能听明白，于是又满脸困惑、眉头紧皱地追问了一遍。

琉璃干脆利落地把写有地址的英文字条毫不犹豫地递给了他，司机这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汽车如离弦之箭般风驰电掣地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后，

在一幢陈旧得仿佛历经了千年沧桑岁月的公寓楼前戛然而止，这栋楼正是十六号。

琉璃迅速付完车费，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地找到公寓的管理员询问情况，并毫不犹豫、大大方方地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以及白芳的照片。

管理员是一位四十多岁、身材胖乎乎、面容和蔼的英格兰妇女。她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了一番后，告诉琉璃：“白芳住在九楼九0四号。”

琉璃赶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工工整整地把地址记下来，然后像一阵风似的上到三楼，“咚咚咚”地用力敲响了九0四号的房门，那敲门声急促而响亮，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急切。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一个年轻女子穿着宽松的睡衣，披着一件略显陈旧的外套，睡眼朦胧、迷迷糊糊，头发也乱糟糟的，像只没睡醒的小猫一样打量着来访者。哟呵，她正是白芳。

“不认识啦？”琉璃满脸堆笑，无比友好地说道，“好好回想回想，在门封口机场。”

“你？司机？”白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眼睛里满是疑惑和不确定。

“是我，南宫悦的朋友。”琉璃连忙解释道。

一听到“南宫悦”这三个字，白芳仿佛瞬间被五雷轰顶，整个人瞬间石化，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她感觉浑身的血液刹那间凉透，仿佛被千年寒冰冻住一般凝固，头晕目眩得犹如坐上了疯狂旋转、

永不停歇的摩天轮，四肢也变得绵软无力，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那惊恐的表情就好像是听到了自己被判处死刑的宣告，整个人直接原地懵圈，大脑一片空白！

她呆愣了好一阵子，如梦呓般喃喃自语道：“天哪，这不是在做梦吧？”

“是真的。”琉璃连忙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急切，“阿悦让我来看看你。”

白芳惊魂未定，神情恍惚得犹如丢了三魂七魄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说道：“进来吧。”

这次见面的场景大大出乎了琉璃的意料，她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压根就不该来，也许这就是一个大写加粗、触目惊心的错误。

白芳的房间面积小得可怜巴巴，狭小的空间让人感觉有些压抑。家具也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不过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屋子里弥漫着化妆品的淡淡香气，

给这略显简陋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温馨。写字桌上规规矩矩地摆放着一台袖珍录音机，旁边整齐地放着一摞学习英语的磁带。琉璃关上房门，尴尬地站在房间中央，发现根本没有可以落座的地方，

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还堆着白芳的衣服，简直是无处下脚。由此可见，白芳的日常生活里似乎根本没有接待访客这项内容，这局面着实让人有点手足无措。

白芳把衣服一股脑儿抱到床上，搬过椅子让琉璃坐下。她神情恍惚地穿衣服，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国的？是公派的吗？又是怎么找到我这儿的？”

琉璃能够清晰地听得出，白芳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急切心态，似乎在满心期待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好消息。琉璃暗自琢磨：她大概是希望我是因公出国，顺道来探望她，

这种偶然性就意味着我对她的了解十分有限，或者说几乎是一无所知。那么，我到底应该如何解释呢？我是受南宫悦的托付来帮助她的，而不是来忽悠她的。即便现在需要编造谎言，可我对她的背景知之甚少，

又能编出怎样让人深信不疑、天衣无缝的假话呢？琉璃的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超级计算机，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的答案，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感觉脑袋都要炸了，要被这难题折磨疯了！

“你怎么不说话？”白芳满心疑惑，眉头紧锁，语气中透着一丝焦急地问道。

琉璃依据自己的判断，字斟句酌、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原本以为我会是备受欢迎的，所以我就兴冲冲、满怀期待地来了。倘若我不受欢迎，我可以麻溜地转身就走，绝不拖泥带水，绝不纠缠不休。”

白芳穿好了衣服，语气坚决、不容置疑地说道：“请把你的包给我。”

琉璃瞬间就洞悉了白芳的意图，故意恼羞成怒、柳眉倒竖地说道：“你没这个权力，你太过分了。天底下哪有你这样招待客人的？你这操作简直逆天了，简直不可理喻！”

“我有这个权利。”白芳快步走到门口，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有权知道你究竟是谁，从哪里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你不想丢了风度，就乖乖把包给我。”

琉璃心里叫苦不迭，暗暗叫苦：经历了这么一番折腾，早就已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还掩饰个啥呀？再者，如果我就这样无功而返，又该如何向南宫悦交代呢？那岂不是要凉凉了嘛，

我可就惨喽！琉璃陷入了进退维谷、左右为难的两难境地，只能听天由命，她心不甘情不愿、极不情愿地把挎包递给了白芳。

白芳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倒在床上，她看到了自己的照片，看到了琉璃的护照和名片，看到了徐汉林的名片，还看到了巴黎王光祖的名片。

从一张字条上，她发现了罗松在巴黎的地址；从琉璃的通讯录里，她找到了南宫悦在罗马的地址和电话。

白芳清楚地记得，她给南宫悦信中的地址是女神夜总会一个女伴的地址，而琉璃是依据字条上“维兰特街十六号”这个地址直接找过来的。

白芳把所有这些情况串联起来，瞬间就恍然大悟，这推理能力简直堪比福尔摩斯，这心思缜密得让人惊叹！

从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中恢复理智之后，白芳的脸仿佛被千年寒冰冻结住了，没有了任何表情，如同一副毫无生气的面具。

既没有惊恐，也没有哀伤，只有一片让人捉摸不透的死寂。她的眼睛也变得呆滞、发直，失去了任何光芒，像两口干涸的枯井，只有泪水不停地夺眶而出，无声无息地顺着脸颊流淌，仿佛两条悲伤的小溪。

这种情景让人觉得比放声痛哭还要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这画面简直惨不忍睹，让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琉璃的心不禁颤抖起来，她从这令人恐惧的静默之中似乎窥探到了白芳的内心世界，那是一个充满痛苦、悔恨和绝望的深渊。

她的痛苦如汹涌的波涛，她的悔恨如沉重的枷锁，还有她对于重新开始的那一丝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渴望。

如果说琉璃以往对白芳一直没有什么好感的话，那么，仅仅是这静默的一刻，就足以将她所有的偏见全部融化得一干二净，如同春阳融雪。剩下的唯有同情和怜惜，真可谓是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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