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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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家吧（第1页）

“老爷，不好啦！小姐不见啦！”老郑迈着两只老腿一边跑向姜堰的房间一边高声呼喊。

姜堰心中一紧，手中书一下子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姜堰起身小跑到门前，焦急，恐慌全都挤在他苍老的脸上：“先不管怎么回事了，快，让府中所有人出去寻小姐，快啊！”

老郑不敢怠慢，马上遣出所有下人出去寻找。

姜堰回想起城南的异事，忽然一阵头晕，整个身体软了下去，瘫坐在门槛上。老郑回头喊到：“老爷！”

“快……快去寻小姐，别管我。”姜堰喘着粗气，心急得说。

老郑一跺脚，往府外跑去。

“阿白啊，希望你别惹出什么乱子来。”姜堰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临安城一条破落的小街深处，姜白正蹲在一个快要病死的乞丐面前。

“咳，咳，小娃娃，你蹲在这做甚?快回家去吧。”

“爹爹不让我出门，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大叔，你怎么不回家呢？”

乞丐似乎有点冷，裹紧了身上那四处破洞，沾满灰尘与油垢的被子。

“我的家啊……离这好远呢。”

“你起来，我送你回去。让你爹爹来接你。”

姜白伸出小手想摸摸他，那蓬头垢面的乞丐却本能地躲开了。

乞丐伸出一只黑漆漆的手擦了擦鼻涕，又将手上的鼻涕抹在破烂的棉衣上。

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临死前会有个小娃娃关心我。”

他没告诉过任何人，他曾有家，有父母孩子。只是在躲避战乱从北往南逃难过程中，爹娘饿死了，娃在半夜被山里狼叼走了。只剩他一个人，拖着瘸腿，操着南方人一句都听不懂的方言一路乞讨，成了这临安城街边乞丐中的的一员。

他一边哭，一边咳嗽，一边说着家乡那边的方言。

“叔叔，你别哭，我这个给你吃。”

姜白从衣服小兜里拿出一块精致糕点，说到：“这是我偷偷溜出来的时候拿的，我原本想饿了吃的，看你哭得这么伤心，喏，给你吃吧。”

乞丐没有伸手去接，姜白就拉出他的手，把糕点塞进他手中，说到：“吃吧，我家里还有很多，我回家再吃。”

沾上了眼泪的糕点，是甜中带咸的味道。

乞丐艰难爬起身，对姜白说到：“走吧，我送你回家，要不然你爹爹该着急了。”

“嗯……那好吧。”

乞丐伸手想拉起小女孩儿，踌躇了一下又缩了回来，一直走在相隔她两尺远的一侧，问到：“小娃娃，你家在哪呢？”

“嗯……就在前面的前面那里，很大很大那个房子。”

虽不清楚小娃娃说的哪，但很大很大的房子和那精致美味的糕点便知道是临安大户人家，说起大户人家，必然是绕不开姜家的，所以乞丐想先带小女孩去姜府问问。

刚走过一条街，姜白看见路上有一个熟悉的瘦弱身影。

“老郑叔！”

老郑闻声看来，小姐正站在街对面朝他挥手。

乞丐看见小娃娃遇见了家人，转身便一瘸一拐拖着腿急忙往阴暗偏僻处走。他不想让这些大户人家的家丁看见自己和他们家小姐在一起，若是误会自己拐走他们家小姐，怕是又会惹来一顿毒打，曾经因为一口吃食被打断腿的经历让他不得不害怕。

老郑抱起姜白，连忙问到：“小姐，你跑哪去了，你知道老爷有多担心吗？”

“我一直被关在家里，太没劲了啊，所以想出来玩。快看，就是那个叔叔送我回来的。”

老郑顺着小姐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即将消失在街尽头的邋遢背影。

把小姐抱在胸前，老郑快步追上乞丐。乞丐奋力想逃，可一条瘸腿怎么能逃得掉。

老郑走到乞丐身后叫住他，乞丐转身，战战兢兢正想要解释的时候，老郑开口说到：“先生，谢谢送我家小姐回来。”

乞丐听见这话，悬着的心放下了许多，心想遇到一户宽厚人家，难怪会有这样心善的小姐。

“这是一点小小谢礼，还请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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