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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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英宗恋帝位（第1页）

轻松拿下曹吉祥，英宗信心大增，但见外面火起嘈杂声不断，唯恐孙镗有所闪失，英宗不停地去宫门往外张望。

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外面的火灭了，嘈杂声也消失了，英宗猜外面必定已经有了结果。果然，不一会儿，便有一太监高喊着“大捷”，飞奔了进来。

他一愣，伸手接过这太监手里的捷报，双手展开来看。看罢，忍不住想：“当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石亨伏法，曹吉祥落马，日后的大明朝……”

想着，英宗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两脚不着力，一头栽倒在地上。

再次醒来，已是五日后：“关键时候，朕怎么说睡就睡着了呢，但愿不要误了朕的大事。”自责着，见钱氏正在打瞌睡，虽想让她多睡会儿，但因为心里急，还是不得不问道：“朕睡了多久？”

钱氏非要亲自陪着他，累得不行，刚迷糊着，闻得他说话，不由既惊且喜道：“天哪，五天了，整整五天了，您可总算醒过来了！”说着，忙过来察看。

“五天了，朕居然睡了五天？”反问了一句，见钱氏点头认可，不顾钱氏的关切，怒道：“为什么不叫醒朕？耽误了朝廷大事，看朕不重重地治罪？”

“叫醒？能叫得醒吗？”钱氏白了他一眼，心里反驳着，嘴上赌气道：“大事，大事，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有啥大事？”

英宗感觉出了她的不满，却不知她为什么突然不满，自顾道：“大事多了去了，一个朝廷管着这么大的一个江山，哪天能没有点儿事？这些事，只要奏到了朕这里，有哪一件能是小事？

远的先不说，就说怀宁侯孙镗，西征走了没有？石亨、曹吉祥的党羽铲除了没有？这些事一天不做好，朕又怎么放心得下？”

“他倒是比之前更勤勉了，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想着他的朝廷。”既疼又恨，钱氏索性给他来了个不吱声。

他急道：“咋个不吱声，快给朕说说情况！”

见他急了，唯恐他再问下去，钱氏用湿热锦帕给他擦过脸后，道：“咱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么能够知道您的那些大事？”

这话正是钱氏劝他取消宫妃陪葬制度，他对钱氏说过的话。钱氏无心把这话给用上了，话里还带着不满，他自然又想到了这上面，苦笑了笑，想钱氏绝少干预朝政，或许真的不知道，便住了声，一个人去猜想。

猜想永远都不是事情的真相，因为关切，等到意识到这一点儿的时候，英宗更加急迫，嘴里道着“速传李贤”，试图坐起来，不由惊道：“朕的腿，朕的腿怎么毫无知觉？”

征询中无疑还带着吃惊、不敢置信、失望，钱氏心中不忍，把头附到他的胸膛上，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您病了！”

他一愣，旋即一连串地问道：“病了？啥病？还有得救吗？”

钱氏不想骗他，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太医们都看过了，说长期体虚，又过度操心劳累，导致气血淤塞，并无大碍，静养一段就会好。”

他放了心，道：“嗯，朕也想歇歇了，朕正好歇歇。”话虽如此说，却并不甘心，因为刚过了一会儿，他又急道：“快封锁消息，莫要让他们知道朕病了，一旦他们知道了，指定还要生乱！”

钱氏劝道：“您病了，能不能不要再去操心，让朝臣去管，好不好？”

他执拗地道：“不敢啊，你想想，曹吉祥、石亨为什么生乱，不正是因为朕管得少了，让他们钻了空子？最后竟尾大不掉。

这帮人哪，当真叫人不省心！快，传李贤来，朕要亲自叮嘱他，嗯，也让他给朕说说情况。”

她不想再惹他着急，如实却不失责备道：“消息呢，早就封锁了，除了您最信得过的几个内侍和李贤大人，没有人会知道。

怀宁侯孙镗呢，剿灭曹钦那帮人，次日即奉旨西征去了，只耽搁了不到半日，应该对西征没有多少影响。

李大人呢，也正忙着铲除石亨、曹吉祥的党羽，还好，石亨、曹吉祥为了争权夺利，不是把党羽的名单都交给了您吗？李大人正好按名请客，还算顺利。

也跟李大人说好了，在您醒过来之前，都按您之前定好的办。这个李大人不仅尽心，还忠心，每天都过来看您，没听他说过有啥不好的事情。”

他“哦”了一声，却没有说话，沉思了一会儿，方才道：“非常之事得用非常手段，这样吧，等他今日再来，你不要让他进来，告诉他朕已经醒了，凡事只管报奏书，朕自会处理。如此的话，你的压力就太大了，不妨让周氏跟你轮流。”

“他竟连李大人也要防着了？”暗自想着，钱氏觉得不宜答话，只顺从地点了点头。

他却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似是辩解，又似是劝自己，近乎自语道：“非常之事，必存非常之心，谁敢保证谁就不会有非常之心？”

说完，他闭了眼，一个人想着心事。

钱氏以为他累了，想让他歇一会儿，刚要起身，他却突然又睁开了眼，看着钱氏的眼，问道：“太子见深来过吗？”

钱氏道：“他尚且不知道您病了，这个孩子，不错，忠孝担当，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急成个啥样子呢。”

他道：“连他也瞒过了？这孩子不错，那就不要让他着急了，先瞒着吧，让他安心地做学问，非要大成。”

见他说完一脸满意、自豪，甚至还有点自得，突然泛上一个念头，又怕他不高兴，试探着道：“您病了可算头等大事，咱觉得似这样总瞒着不好，应该让他多些历练。”

他登时冷了脸，道：“多些历练？你啥意思？”

见他面色不善，她忍了忍，没忍住，道：“让他协理朝政，正好多些历练，也减少您的负担。”

他道：“朕虽病了，却不少气力，完全能够应付得来，要他什么协理？”说着，自觉语气生硬了些，又道：“他以后必要做皇帝吧，他年轻，有的是时间做，朕上了年岁，又病了，他跟朕争个啥？”

钱氏无语，只得按照他的意思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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