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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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上古龙族6（第1页）

似乎感应到阳间法王的心事，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什么庞然大物的咆哮，这一吼之威，如山呼海啸，若地崩惊雷，在松林间来回激荡。

啸声一起，笛声止息。魍魉点头道：“来了，来了就好。”

刚才被笛声摧残、奄奄一息的三人，经这一震，纷纷醒转，不由自主抬头望去。那边五丈高的千年古榕，黑压压的巍然高耸。

蓦然，天边云层中隐隐响起闷雷，一条在天地间在流窜的闪电，蜿蜒而来，黑沉沉的雨夜陡然一亮，猛然间看到，那榕树梢头的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颗大如房舍的龙头。

电光一闪即逝，龙头又隐没在黑暗之中。但众人看得分明，那是一条传说中的苍龙。

闪电再亮时，苍龙已到眼前。众人仰望，那龙体型之大，庞然大物一词已然无法形容。苍龙遍体鳞甲上古纹斑斓，有如化石，一见之下，便知其岁已万年之久。方才所见闪电，并非来自云层，而是遍布于苍龙浑身。它那大如米缸的双目和血盆大嘴中，都是电光，乍一看，似有几团璀璨的火焰在闪闪发光。

丧门神、木灵蛇骇然变色，纷纷后退。魍魉道：“这是上古龙族的余孽，待会儿大战一起，我自顾不暇，没法分心救你们，你们先行一步。”

木灵蛇道：“可是法王，这姚氏……”魍魉道：“苍龙是冲着这女人来的，你们带不走她的。”木灵蛇将信将疑，却不敢辩驳，心有不甘的向姚氏夫妇投去一眼，与丧门神悻悻的离开。

姚氏心中一个念头转来转去，终于忍不住说道：“这苍龙绝不是为妾身而来，你这是纵虎驱狼之计！左法王，你以笛声故意激怒引出苍龙，惊走丧门神二人，意欲何为？”魍魉讳莫如深的道：“世事如苍狗白云，变幻莫测，是对是错，也很难说得清楚。”

说罢，魍魉一动不动，身子却冉冉升起，飘向半空，对那苍龙说道：“千年前，正魔冰释前嫌，携手屠龙，当年一战，龙族几乎死伤殆尽。后龙族被关押在东海盘龙岛上。没想到，中州还留下你这么一条余孽，今日本法王送佛送到西，再送你一程。”

那苍龙似懂人语，目光中露出不屑的笑意，仰天一声长啸。这声龙吟苍凉悲壮，如长风浩荡，似怒海狂涛，滚滚传向远方。龙首向后一缩，深吸口气，猛地喷出一道水桶粗的熊熊火焰。

龙火如惊涛骇浪，气势磅礴，火焰将夜色染红，半边天如晚霞斜照，波澜壮阔。

魍魉身在半空，向后飘去，他面前落下的雨丝霎时间结成一层薄薄的冰墙。龙火势如破竹，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第一道冰墙融化。这时魍魉已连退了七尺，一面又一面冰墙凌空出现，刹那间冰墙足有一尺来厚。

龙火排山倒海，一尺冰墙很快在“咔嚓咔嚓”的破裂声中，土崩瓦解，碎成冰屑，纷纷扬扬落了下去。魍魉已退到一丈开外，身前冰墙足有七尺之厚，任凭龙火焚烧，也难在片刻之内将之冰消瓦解。魍魉越过冰墙，来到苍龙面前，朗声说道：“龙族阴险邪恶，绝难教化，今日本法王屠龙，也是替天行道，若殃及池鱼，伤及无辜，那也顾不得了。”说罢，身子如射出去的箭，冲向苍龙。

什么“殃及池鱼”“伤及无辜”，姚氏听在耳中，不免心中耸动：“这话怪异，对一条苍龙，也犯不着说这些大义凛然的话，而此间又没有其他人，难道说，他是对我说的？”

一念至此，姚氏挣扎站了起来。刚才竹笛一响，她体内经脉震动，真气疾走，原本淤堵之处，竟莫名其妙的冲开，这时一试便知，虽然内伤未愈，但要真气凝聚，并不吃力。她心中一喜，疑云大起：“我已油尽灯枯，到了坐以待毙的地步，可魔教的阳间法王一现身，却意外的解了我夫妇二人的燃眉之急。是意外，还是人为？”

她不敢多想，俯身抱起丈夫，身形一展，如凌空御风，顷刻间已不知所踪。

姚氏临走前，最后看到的情景，是漫天火海，电闪雷鸣，掌影如山，厉鬼狂吼，耳中听到了传说中魔教的无上法门“九幽玄天功”五个字，而在天的另一边，霖雨已歇，夜空一碧如洗，一轮明月挂在榕树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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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伊水东流，浩浩汤汤，从江南龙泉镇蜿蜒而过，进入东海。两岸杏树夹道，芳草绿荫，落英缤纷。时值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江上沙鸥翔集，杏中燕啄新泥，一派江南山水风光。

龙泉镇东口，一株千年古榕下，集聚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在聚精会神听一个面貌清癯、花白胡子的老者说书。

说书人一手持梨花木板轻轻磕碰，一手拿短竹棒敲击面前的羯鼓，清声唱道：“造化今古成天道，往来岁月真如刀。莫如神仙开口笑，不及壶中乐逍遥。”众人拍手喝彩。

说书人道：“诸位，今日为大家伺候一段神话传说。说的是天上的故事。这九天之上，乃神仙之所在。众所周知，神仙众多，大的小的神通广大的改天换地的，如恒河沙数，难以枚举。今日要说的这位，可说是神仙中的皇帝，也就是天帝。天帝就如当今兰陵王朝的皇帝，至高无上，九五之尊，身份何等尊贵。但他老人家并不快乐……”

立刻有人起哄：“为什么他老人家不快乐？”说书人笑道：“且听我慢慢道来。天帝虽然一言九鼎，但他的弟弟不听他的话。传说中，他的弟弟叫做冥帝。这位冥帝据说是掌管幽冥界的神仙。他不甘心屈居人下，对他的哥哥起了反叛之心。”

立刻有孩童急问：“天帝他老人家发现了吗？”

说书人微笑道：“发现了。天帝爱惜他的弟弟，不愿意仙界再起纷争，就好言安抚冥帝，希望他悬崖勒马，迷途知返，莫要一失足成千古恨。但冥帝利欲熏心，听不进哥哥的好言相劝。于是乎他网罗人马，发动了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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