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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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5 绿林好汉（第1页）

&esp;&esp;要说气节，随国上大夫曾善是不缺的，否则也不会一把年纪了，还为了随国的安危忙前忙后。

&esp;&esp;当初为了避免被楚国吞并，可以说是拼了老命，吴威王勾陈那里下了重注，之后又连续苟了很多年，这才安安稳稳，有惊无险地过度了差不多有一代人。

&esp;&esp;曾老夫子的眼光也是独到，他能看出来汉子国和吴国的不同之处，体制奇葩也就罢了，关键是对底层的消化吸收能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esp;&esp;吴威王时期，吴国对野人的利用率都相当的低，加上制度建设极为混乱，这就使得老妖怪主要依仗，从始至终，就是姑苏王畿地区的核心人口。

&esp;&esp;也就是老妖怪赌性大的同时，每次梭哈还都能赢，真要是遇上楚国人爆种偷鸡，只要一波，赢上一把，吴国就没有翻本的希望。

&esp;&esp;只可惜，老妖怪到死都没有给楚国这样的机会，甚至连有可能偷鸡姑苏的越国，也直接就平了。

&esp;&esp;更让人震撼的是，因为是老妖怪的临死一战，也就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战，反倒是让越国遗民，在他死后，不敢迅速地组织起反叛力量。

&esp;&esp;原因很简单，夺人心魄。

&esp;&esp;那种霸主余威，实在是让大量底层越国武士不敢放肆，想要消化掉对霸主余威的恐惧，是需要时间的。

&esp;&esp;也正是这个时期，随国勾搭上了李解，曾善的，盖了之后，那可不是什么胡乱盖的。

&esp;&esp;汉东的楚国地方势力，就想着，这要是汉子国国君李解，怎么地为了太太平平安安稳稳，也会拿出一把卿大夫的位子出来，给大家伙挨个儿派发吧。

&esp;&esp;高等官爵没有，乡大夫乡士也还行。

&esp;&esp;实在是这点也不成，那效仿吴威王，一窝“庶常吉士”，那也不错。

&esp;&esp;就这么一帮楚国地方势力的心态，曾夫子怎么敢跟通传鳄人一样，单枪匹马就南北流窜，他怕得要死，上了溠水，没被冻死，也要被这帮楚国人给玩死。

&esp;&esp;时间不等人，老夫子也是知道汉军有能力在冬季作战的，所以思来想去，在震惊于斗尊的投降之后，就立刻到三关，找商无忌打个商量。

&esp;&esp;不过找商无忌是一回事，找这些个“同病相怜”之辈混点经验，又是另外一回事。

&esp;&esp;冥阨关的山道小站中，气氛有点严肃，一群老老少少，都是在那里喝着热茶，捧着茶杯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esp;&esp;曾善发问之后，蔡夕欲言又止，张了张嘴，还是想再斟酌斟酌。

&esp;&esp;各自手中的茶水逐渐见底，斗尊之子斗鱼起身，亲自给一帮老前辈添了一圈之后，又拿着开口松子、核桃、马蹄酥、小米糕，一一端到了各自的案几前。

&esp;&esp;老斗尊抓起一把松子，剥了一颗，喷香的松子油脂饱满，在口腔中散发出一股香气，略微咀嚼，斗尊继续剥着松子，眉头舒展，然后看着眉头紧皱的曾善：“曾子所忧之处……某不知其余，不过，若从兵事而论，有些许拙见。”

&esp;&esp;“还请丹阳公赐教。”

&esp;&esp;笃的一声，曾善赶紧把茶杯放在身前的案几上，然后双手一拱，深深一拜。

&esp;&esp;“岂敢。”

&esp;&esp;斗尊咔咔咔咔剥着松子，然后道，“当年楚国伐随，难处有二。”

&esp;&esp;“一是溠水；二是绿林。陵师过河不利，过绿林，更不利。故而伐随不得成功，唯有经略衡山，使上鄀为郢都，东西夹攻，方有成算。”

&esp;&esp;老斗尊没有扯别的，只从军事角度来阐述随国要面临的问题。

&esp;&esp;当年随国还是抗楚先锋的时候，之所以能够嗓门大，除了汉阳诸姬还有实力，背后更有周天子、晋国、郑国、蔡国的支持之外，就是因为随、楚之间，是有天险的。

&esp;&esp;一道天险就是溠水，楚国伐随，本来就是要过汉水，这个过程，就已经是非常增加消耗。

&esp;&esp;当年的楚国，还没有败家到这种地步，可以随便浪费。损失稍微大一点，就得再攒个一两年，才能重新回血。

&esp;&esp;随国有国际援助，加上本身家底还算不错，依托溠水，楚国除非有二十倍兵力，否则在当时的条件下，根本没戏。

&esp;&esp;除此之外，就算楚国一时得手，能够过溠水防线，甭管怎么过的，是绕过去飞过去还是游过去，就当楚国过了去，那也是累得要死，但是进攻随国，就不得不面对绿林这片山区。

&esp;&esp;随国是本土作战，对绿林显然要比楚国人了解，稍微袭扰一下，楚国就不得不分兵，只要分兵，又不是本土作战，风险大大提升。

&esp;&esp;这就使得楚国想要伐随，必须先干死随国周围的国家，这样才能迂回，这样才能有良好的后勤。

&esp;&esp;楚国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到吴威王勾陈冒了出来，整个楚国的大战略，就是被硬生生打断的。

&esp;&esp;能够继续苟上几十年，曾善是真的庆幸，也暗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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