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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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疼痛管理训练（第1页）

为了不让情绪影响他的治疗工作，白虹干脆用他的情绪模拟程序接管处理器，竭尽全力去屏蔽了所有的“异常”情绪。故而，对于指挥官的抱怨，他丝毫不为所动。

“疼痛引发情绪变化，稍后会影响您的感官，再剧烈一些的时候，就会剥夺您的理智。您确定要继续保持清醒吗？其实这也是有好处的。我给自己维修一般也不会关闭疼痛感受器。”

白虹打开补充能量液和调配好的组织液输注的阀门，“这样能让机体在这高应激水平中，迅速激活自我修复系统，并加速修复。当然，也保证了随时被迫中止维修时，能尽快投入战斗。”白虹说，“至于……您所说的‘同情心’，恐怕，我这种残次品并不具备这种功能。”

“……你……”通天晓疼得有气无力也要坚持着做自家大副的思想工作，“不要这样贬低自己。你具有大多数人都不具备的优秀品质。忠诚仁慈，谦逊好学，同时又勇敢果决，机敏冷静。遇到变故能迅速做出正确选择并毫不犹豫的执行。”

在他心目中，竟是给出了这样高的评价？白虹暗自欣喜。不过指挥官的下一句话让白虹迅速冷静下来。

在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之中，通天晓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普神，不会选错！”

白虹心塞。能不能不要提起原生晶体的事？

普神？白虹不屑。

一个故事里的人，除了当一个吉祥物，能起什么作用？

汽车人借了普神使徒的名号，拥立擎天柱做领袖。带领那些原本并不擅长作战的平民投入和霸天虎这些天生的战士战争。

通天晓在汽车人队伍中需要一名医生的时候，就给他戴上了汽车人标志。如果火种源之井需要，他也会从他火种仓里取回原生晶体。尽管通天晓一再保证他不会，但是白虹可不会真的去相信。

通天晓身为汽车人二把手，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所崇拜的领袖的汽车人大业。

可惜白虹并没有这种认同感。为了别人未来不知道会不会到来的自由和幸福，牺牲自己的健康和性命？那自己眼前的自由和幸福又该怎么办？

白虹坚信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存。

冒死进入堡垒去救回通天晓，白虹给自己的解释是，这是处理器潜意识中给出的最合理做法。由于镝追的离间之辞，他必须以此来取信于其它汽车人，保证他日后的生活。

当然，白虹必须承认，如果那个人不是通天晓，他的选择必然完全不同。这个人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信任，给了他庇护，给了他支持和保证。通天晓甚至会在他不安的时候，特意坐在身边陪伴他，还把心爱的聚合炮送给他……

通天晓可不知道白虹的想法和他的思想工作的方向南辕北辙，他吩咐道：“因为你擅于生存。所以，我决定，那个储存盒——还在你机舱里吧？你备份一份保存。”

“指挥官，我恐怕疼痛已经影响到您的判断力了。下一步会剥夺您的理智，做出一些在您自己将来看来匪夷所思、甚至会引以为耻的事情来。您确定要尝试吗？”白虹见过太多在剧烈的疼痛面前精神崩溃的人。他不希望通天晓遭受这样的痛苦，更不希望，被这疼痛毁掉。

“我所说的话，并非来自此时的判断，而是……一直以来，我心中所想。”疼痛让他的声音十分虚弱，但语气之坚定，让白虹毫不怀疑它的真实性。“……至于……你说的疼痛会剥夺理智的推论，这对别人来说或许有可能，但我……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是通天晓。”

“这算什么答案？”

随着白虹一点点清理干净所有碎屑，通天晓的疼痛数据持续处于高值，却一直镇定自若地侃侃而谈。虽然越发虚弱和疲惫，但，跟白虹所以为的失去理智丝毫不沾边。他不禁在心中沉痛地下了定论：

“……指挥官，你受过疼痛管理训练是吧？”

疼痛管理训练，是一种训练人学会控制疼痛、习惯疼痛、用最小的不良反应去缓解最大的痛苦的技能。这个过程，不用想都知道，会经历非常多的痛苦。因此它相当的不受欢迎！只作为特种训练而存在，大多数人甚至没有机会得知这项训练，或者不相信它的真实存在。

通天晓的声音，颤抖中居然还带着笑意：“对……你听说过这种训练？”

“当然！”白虹说不清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情，很复杂，很难受，好像火种虚弱得要熄灭了一样。但是他很奇怪，现在，机体并没有发出警报。

“我知道它，从汽车人间谍的脑子里！”白虹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您当时的成绩一定名列前茅！”

通天晓得意地回答：“没人赢得过我。啊！说真的……白虹，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更疼一些？”

“报告指挥官，我没有。是您自己选择了最痛苦的治疗方式。而且，这根神经马上要接好了。”白虹的手指稳定地捏住电镊，小心翼翼地将那些错综复杂的神经纤维一根根地剥离、对接。迅速把最后几根极细的神经纤维连接好，长出了一口气。总算不用看他疼了！从来没有一个伤患会像通天晓这样牵动他的神经。白虹感觉通天晓经历的所有疼痛，好像全部都复制到了他自己的火种里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带电作业的好处之一，就是连接得比较容易。坏处，就是那些纤维会黏在一起不容易分开。只有用相反的电极小幅度冲击才能把它们一根根捋顺。冲击的时候，神经系统会传给中央处理器一个疼痛信号。顺一根，接一根，这样一根一根地接驳，通天晓要痛很久。白虹也跟着难受。

“接下来，我要闭合您的神经导管，更换两个受损元件，背部的活就算完工了！”

“好吧！听起来……不会很疼。”

“的确如此。请问指挥官，我听说，您，是擎天柱亲自训练出来的，那么也是他给您做的拷问训练吗？哦，汽车人们叫它‘疼痛管理训练’。”

“不是，这是只有雷霆拯救队才有的训练。我曾经担任雷霆拯救队的长官。所以，我申请了队里的专属训练。”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白虹并没有好受多少。他发现自己仍然在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汽车人领袖心怀怨愤。因为通天晓在他的手下受了那么多的苦，最后居然把他丢在灭亡了的赛博坦上自己带着大队伍走了！几百万年后的今天，现在，通天晓仍然心心念念着去追逐擎天柱的脚步。

他必须找机会查看一下通天晓的处理器，找出那个可恶的服从程序，消灭它！还通天晓一个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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