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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2页）

&esp;&esp;我一边揉面，一边跟哈日娜聊家常。

&esp;&esp;我道：“你这模特当得怎么样啊？”

&esp;&esp;“挺好的，他们都说我天生干这行的。”她调出手机里的照片给我看，草原上自由奔放精灵，浓妆后像朵冷艳迫人的玫瑰花。

&esp;&esp;没有改变的，是她眉梢眼那种蓬勃的生命力。

&esp;&esp;“就是真累，我每天只能吃一片苹果。”她说：“可是人家还是嫌我胖！”

&esp;&esp;“保持身材是应该的，有人给你气受么？”

&esp;&esp;她笑了一下，道：“甲方急起来扇人耳光的都有，要你，你怎么办？”

&esp;&esp;“我也扇他！”我说：“我是来赚钱的，又不是来挨打的！”

&esp;&esp;这当然是为了给她做个榜样，实际以我的性格，有人扇我左脸，我立刻就得把右脸给他，顺便奉承一句对方的美甲。

&esp;&esp;哈日娜笑了一下，道：“我也想扇，可我已经饿的没力气扇了。”

&esp;&esp;我们俩同时苦笑起来。

&esp;&esp;这一行虽然不少赚，但吃的是青春饭，我一直想劝她换一个赛道卷。

&esp;&esp;哈日娜动作麻利的包了一帘饺子，下锅之后，她背对着我说：“姐，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esp;&esp;“怎么了？”

&esp;&esp;我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esp;&esp;“我想回家了。”她说。

&esp;&esp;我愣了。

&esp;&esp;她来这里之后，适应得如鱼得水，经常化漂漂亮亮的妆，去各大网红景点打卡，有很多男孩子开豪车来接她。

&esp;&esp;我一直担心她被城市的五光十色眯了眼睛，但，回去？

&esp;&esp;“为什么？”

&esp;&esp;“我觉得这里不是我的家乡。”她说：“还有，我爷爷奶奶很想念我，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春节可以过了……”

&esp;&esp;……是的，她从小跟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尽管我雇了村民照顾，他们仍然每天都在念叨着哈日娜。

&esp;&esp;这情有可原。

&esp;&esp;可是我仍感觉到一种，隐隐约约的愤怒。

&esp;&esp;就，我已经用尽全力去托举她了。

&esp;&esp;我在她这个年纪，没人告诉我该往哪里走，也没有人愿意出钱给我念书。

&esp;&esp;我拼了命的工作，才能得到一个机会。

&esp;&esp;我说：“你错过了这次机会，城市的大门可能永远朝你合拢了。

&esp;&esp;“我觉得没意思。”她一边包着饺子，一边低头说道：“在城里，努力工作，攒钱买房子，生孩子，再攒钱买房子……我有一整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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