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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2页）

&esp;&esp;如果我的世界是一场巨大的梦境，世界本身阻挠我往上攀爬，化作暴躁地领导、贪婪地工人、癫狂的竞争对手……唯独不应该化作程厦。

&esp;&esp;他就应该干净明亮的站在那里，身上被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光。

&esp;&esp;有他的梦，都应该是美梦才对啊。

&esp;&esp;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掉了眼泪，洒在汤里，他应该没有看见。

&esp;&esp;饭后，我们俩在海边散了一会步，直到橘色的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

&esp;&esp;这应该会消耗他的体力吧，我想。

&esp;&esp;回去之后，我俩都很疲惫，他去洗澡的时候，我也没有跑。

&esp;&esp;——门被反锁了，钥匙在他手里。

&esp;&esp;夜里船舱很冷，他点了取暖器，我装作昏昏欲睡的样子躺在床上。

&esp;&esp;他回身上床抱紧了我，柑橘的味道，混合着薄荷的清凉。

&esp;&esp;“其实你也根本不爱我。”他轻声说：“你从来没有问过，这六年我过的怎么样，你从不关心我的生活，你喜欢我的外在，却不在乎我的灵魂。”

&esp;&esp;我装作睡着了。

&esp;&esp;“但是没关系。”他抱紧了我：“我爱你。你喜欢我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

&esp;&esp;说完，他抬起手缓缓解开了我的扣子。

&esp;&esp;“我知道你没睡，我也知道，你喜欢这个。”

&esp;&esp;他温柔而又残酷的打开我的腿，探寻我自己都未知的角落。

&esp;&esp;我拼命要紧嘴唇，不想透露出一点欢愉，可是还是没能够抵御身体的本能。

&esp;&esp;“宝宝，我爱你。”

&esp;&esp;“我会让你离不开我的。”

&esp;&esp;“就像我离不开你一样。”

&esp;&esp;“现在。”在最缠绵的一点，他突然停住，轻声道：“轮到你说‘我爱你’了。”

&esp;&esp;我的身体就像一把弓，连足尖都是紧绷的，汗水打湿了额角，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胡乱说了些什么，他满足的喟叹，随后上来激烈的吻我。

&esp;&esp;那些禁不住妖怪美色诱惑的书生，应该是一样的感觉。

&esp;&esp;恐惧、罪恶、挣扎、和堕落的快乐。

&esp;&esp;我在这种煎熬中折腾到了半夜，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esp;&esp;我做了很多混乱的梦，梦里是多年前的菜市场，明明要收摊了，程厦变成一个有很多触手的妖怪，拉着我不让我离开。

&esp;&esp;我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凌晨四点。

&esp;&esp;海风吹动着船舱，偶有海鸟的叫声。

&esp;&esp;程厦已经睡得很熟，我慢慢地、慢慢地移开他放在我腰上的手。

&esp;&esp;然后连鞋子都不敢穿，悄无声息的打开门。

&esp;&esp;外面一片漆黑，只剩下远处有一盏捕鱼的孤灯。

&esp;&esp;我偷了程厦的电话，准备顺着海滩跑到公路上，再用手机叫车。

&esp;&esp;至于他，自己走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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