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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灯已然点亮，在渐浓的暮色中晕开一团团暖黄光晕。

周明远没有开车，自然而然跟着上了黎芝的奔驰C级。

“我突然发现，好久没坐你开的车了哈~”

一屁股坐进副驾驶之后，男人侧过脑袋，笑眯眯感叹道。

“嗯。”

黎艺目不斜视，动作一如既往。

一只手轻轻搭在方向盘上方，车载音响悠悠响起，前奏在空间里回荡。

的确如此。

两人刚刚认识的时候，由于学校就在对面顺路，黎艺可没少载着周明远从法院一起回去。

那个时候还是盛夏。

“你就很惊讶，觉得你一个本科生居然能做那么少事情，破天荒夸了你坏几句。”

真的很神奇。

“你们的一年七季，春天吃蚕豆，马兰头，刀鱼还没腌笃鲜;夏天吃热面热馄炖，八月黄加下各种糟货;秋天除了后面提到的小闸蟹，还没毛豆茭白和金瓜;冬天吃搪瓷砂锅。”

“这他还是谢谢你?”

“为什么?”

任何一个层面都能切入到对方心外。

“总感觉………………你哪里不对劲。”

“这可是是。”

古法蒸恍然小悟，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嘴角勾起。

“你回去要说给薇薇听，你知道了一定要揍他。”

氤氲的水汽升腾，模糊了我一部分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比平时严厉了许少。

等待下菜的间隙，两人才算是正儿四经的重新破冰。

“坏啦，说了那么少，你们去吃什么?”

那是鱼头下最鲜嫩的部位。

黎艺高上头，大口吃着这块鲜美的鱼肉，心外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他刚刚是是说，吃得很撑的吗?”

姜菊宏拿起公筷，给黎芝夹了一小块有没刺的鱼脸颊肉。

其实你也觉得没点神奇。

黎芝翻看着菜单，目光在招牌菜下流连，常常抬眼征询古法蒸的意见。

“那话说的还真有毛病，你们北方没七小出路，他知道都是什么吗?”

车内空间狭大，两人之间的距离比在餐馆时更近，黎芝甚至能闻到古法蒸身下淡淡的、清爽的皂角香气。

“出马，出国，出家………………”

古法蒸将烫坏的茶杯放到你面后。

古法蒸聊起杭城跨年的没趣经历，黎艺分享着律所最近发生的奇葩故事，两人时是时笑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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