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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七章 一个人真的能够装一辈子吗（第3页）

周毅双膝跪地，重重磕下头去：“弟子谨记！”

黄牙老者轻轻点头，目光渐散，最终归于宁静。

一代老者，就此坐化。

殿中无声，唯有香炉青烟袅袅升起，缭绕如魂。

沈平康抬手一挥，黄牙老者尸身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天地之间，不留痕迹。

“他走了。”沈平康轻叹，“一个时代，又落幕一人。”

大胡子低头啜泣，周毅紧握双拳，黄芽儿泪流满面。

“师尊……”她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有人宁愿死，也不肯低头？为什么有人宁可背负骂名，也要活下去？”

沈平康望着殿外苍穹，悠悠道：“因为人心不同，道亦不同。有人宁死不屈，是因其心如铁；有人忍辱负重，是因其志未酬。两者皆可敬，也皆可悲。”

他转身，看向三人：“你们可还记得，我为何收你们入长生殿？”

三人摇头。

“非因你们强大，非因你们忠诚。”沈平康道，“而是因为你们……尚存疑问。你们还在思考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这种疑惑，正是修行的根本。一旦你们不再怀疑，要么是悟了，要么是死了。”

他顿了顿，语气转柔：“黄牙老者今日之死，不是终结，而是一颗种子。它会埋在你们心里，终有一日生根发芽。或许那时，你们才能真正理解??何为长生，何为轮回，何为诸天万界的真谛。”

三人肃然，齐齐躬身：“弟子受教。”

沈平康点头，随即袖袍一卷，那座神源再次隐没虚空。

“砍柴老人依旧不能放。”他道，“他的执念太深，若放出来，只会掀起新的劫难。但他也不该永世封印。待将来某一日，若有谁能真正参透‘道之争’的本质，或许……可解其封印。”

他目光深远，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

“诸天轮回，不止一世。今日之敌，或许是来世之友；今日之痛，或许是明日之悟。你们所经历的一切，都不会白费。”

说罢，他身影渐渐淡去，声音回荡殿中：“去吧。各自修行。未来的路，还很长。”

长生殿门缓缓关闭。

黄芽儿抱着爷爷留下的那枚古朴玉佩，伫立良久。

大胡子擦去眼角泪水，握紧拳头：“师尊走了，但我们还在。道宫虽灭，可师尊的意志不能断！从今往后，我愿守长生殿外门，代师尊监察四方！”

周毅仰望星空，目光坚定：“我曾因师尊被囚而迷茫，因归属何处而挣扎。今日我明白了??我不必非得追随谁，也不必非要反对谁。我要走的，是我自己的路。哪怕前方无人，我也要走出一条属于周毅的成仙路！”

黄芽儿低头看着玉佩，轻声道：“爷爷，我会继续修行，会成为真正的太上仙体。我会去看遍诸天万界，去问遍每一个活着的人??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风起，云动，星河旋转。

长生殿巍然矗立，仿佛亘古不变。

而在那无人可见的虚空中，一道细微的裂缝悄然浮现，其中似有低语呢喃：

“第九次轮回……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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