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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9章 永远等待（第2页）
他低声道，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洛英的一缕发丝。
“从这一次与你重逢至今，我亲眼看着你一步步成长。你变得坚强、独立，拥有了足以傲视群雄的力量，能够独当一面，再不需要躲在我身后寻求庇护……”
说到这里，塞西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抚摸洛英头发的手指也微微僵硬起来，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他垂下眼帘，浓密的银睫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阿洛……你已经成长到……不再需要我庇护的阶段了。这段时间，我感觉得出来……你好像……真的不再需要我了。”
在这寂静的深夜，在这只属于两人的私密空间里，那位高高在上、仿佛永远冷静自持的教皇，在洛英面前，终于流露出了内心最深处的敏感与脆弱。
这份脆弱，只为洛英一人所见。
塞西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释然。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你此生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直至寿终正寝……这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真的。”
他重复着，像是在说服自己。
洛英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塞西尔话语里那深不见底的忧伤。
洛英猛地撑起上半身，目光灼灼地看向躺在身边的塞西尔，问出了一个他从未想过，此刻却无比清晰的问题。
“塞西尔……如果我以后，像普通人一样正常老去、死去。你和伊恩……还是会不老不死地活下去。那时候……你会怎么做？会不会……还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封闭起来，拒绝接触外面飞速变化的世界？永远把自己拘禁在过去……那个只有我的世界里？”
房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壁灯柔和的光线在塞西尔完美的侧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许久，他脸上缓缓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他抬起眼，眼睛直直地望向洛英，里面没有犹豫，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坚定。
“我会等。”
他的声音很轻，却重若千钧。
“无论四十年，一百年，还是更漫长的岁月……我都会等。等待命运之轮再次转动，等待你的灵魂……重新出现在这世间。”
说到这里，塞西尔的唇角似乎又弯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洛英从未见过的、近乎偏执的温柔和决心。
“当然，我不会再犯过去的错误。不会再把你小心翼翼地圈养在温室里，隔绝所有的风雨。我会看着你……看着你降生在一个温暖的家庭，有爱你的父母，享受你本该拥有的一切亲情和幸福。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暗中守护着你们一家人。”
塞西尔的声音带着一种献祭般的虔诚。
“不让你们再经历这一世骨肉分离、颠沛流离的痛苦。我可以，永远只做一个沉默的看客，永远只站在你身后，看着你平安喜乐地长大。”
他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里，那份深沉的爱意与占有欲终于不再掩饰，如同熔岩般炽热地翻涌：
“可是……阿洛……”
塞西尔的声音低哑下去，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宿命感。
“等你长大成人，风华正茂。我恐怕，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要走进你的世界。哪怕只是……再看你一眼。”
这不再是承诺，而是宣告。
是他跨越生死轮回，也要再次与洛英相遇的、刻入灵魂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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