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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五十二章 诛杀散仙（第3页）
一名男子缓步走来，身穿古式长袍，面容竟与第九百零八位守渊人极为相似，却又多了几分温和。“你来了。”他说，“比我想象中早。”
“你是谁？”阿阮戒备地问。
“我是第一任守渊人。”他微笑，“也是最初背叛之人。”
阿阮震惊：“你说什么？”
“当年打开断界之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他望向远方宫殿，“我以为能带来和平与进步，结果引来的是掠夺与净化。当我意识到错误时，已有百万生灵化为能量燃料。我关闭了门，却被同族诅咒，永世镇守归墟，成为‘守渊人’。”
“那后来的守渊人呢？”
“他们都是我的分身。”他轻声道，“每一次轮回，我都会分裂出一部分执念，投入新的躯壳，继续看守。可千年来，孤独侵蚀了他们的心智，怨恨取代了责任。他们不再想守护，只想终结。”
阿阮握紧拳头：“那你为何不亲自现身解释？为何任由悲剧重演？”
“因为我已被规则囚禁。”他苦笑，“归墟之力不允许守门者主动干预人间。唯有继承者自愿前来，才能打破循环。”
“所以……我是被选中的？”
“不。”他摇头，“你是唯一愿意来的。”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内里流转着无数光影。“这是真正的洞天珠，蕴藏着最初的契约之力。若你愿意，可用它彻底封印断界之门，从此再无开启之机。”
阿阮凝视着那颗珠子，却没有接过。
“如果我封印了门，那些被困在外域的灵魂怎么办？包括你的分身们，他们还有救吗？”
守渊人沉默片刻，叹息：“或许没有。但他们至少不会再害人。”
“可我不想只做一个终结者。”阿阮抬起头，眼中光芒灼灼，“我想缝合裂缝，不是用封印，而是用理解。如果域外真是坟场，那里面一定也有不甘被吞噬的灵魂。我要找到他们，带回他们的故事，让两个世界都知道：我们曾彼此误解，但现在，我想试试和解。”
守渊人怔住，许久，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意：“原来……这才是坐忘的真意。”
他收回洞天珠，转而递给她一片鳞片，幽蓝如海，“拿着它，去海底最深处的祭坛。那里有最后一块契约石板，记载着如何重建桥梁而非摧毁门户。但你要小心，七月十五将近，域外意志已经开始渗透现实，他们会不惜一切阻止你。”
阿阮接过鳞片，郑重行礼：“谢谢您，前辈。”
她转身离去，步伐坚定。
而身后，那位第一任守渊人的身影渐渐淡去，化作一句飘散的话语：
“这一次，或许真的会不一样。”
与此同时，海面之上，乌云骤聚。
一道漆黑身影悄然降临望乡台，手持弯刀，眸如寒星。“她进去了？”他冷冷问道。
李善横剑当胸：“你是什么人？”
那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阿阮有五分相似的脸。“我是她兄长。”他说，“也是最后一个活着的玄暝后裔。归墟的命运，不该由外人决定。”
风起云涌，大战将至。
而井底深处，阿阮正一步步走向祭坛，手中鳞片微微发光，仿佛在回应某种古老的召唤。
她不知道前方有多少险阻，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归来。
但她知道，这一条路，她必须走完。
因为有些门，关上了就再也打不开；而有些门，即使通向深渊，也值得有人走进去看看。
尤其是当门外，也许正有无数双眼睛，在等待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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