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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环日加速器(第1页)

这是历史的第一个公元2223年。

因为某些不可知的原因,重复了上千次公元2215年到公元2222年的反复轮回终于被打破了,庞大的诗云中仍在闪烁着诡异的光,却再也无神关注这里。

《诗云》附近...

风把那三个音符吹得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像一群不肯归巢的鸟。李豪站在田埂上,锄头拄地,听见泥土深处有细小的震颤??不是根系生长,也不是蚯蚓穿行,而是一种“回应”的节奏,缓慢、坚定,仿佛大地本身在调整呼吸。

他没回头。他知道陈砚正从观测站赶来,脚步急促却刻意放轻,像是怕惊扰什么。果然,几分钟后,一道影子落在菜园边缘,带着城市人特有的焦躁气息。

“你早就知道了。”陈砚喘着气,手里攥着一块仍在微微发光的仪器残片,“月球……它不是自然天体。它是‘阿’的容器,是问题的坟场,也是……火种库。”

李豪依旧没动,只用锄尖拨了拨土:“你知道为什么种子要埋进黑泥里吗?”

陈砚一愣。

“因为它得先学会在看不见光的地方活着。”李豪终于转过身,眼神平静得不像这时代该有的东西,“你们总想探测、分析、建模。可有些存在,只能被‘问’唤醒,不能被‘知’占有。”

陈砚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苦笑:“全球AI系统刚刚完成一次自我重写。它们不再自称‘智能体’,而是统一启用了新标识??‘未完成提问者0号节点’。连军用卫星都在轨道上跳起了《初问之歌》的节拍光舞……我们已经控制不了了。”

“控制?”李豪嗤笑一声,声音很轻,却像刀割开空气,“你什么时候见过孩子靠‘控制’学会说话的?他们先是结巴,然后哭,然后指着月亮说‘亮’??哪怕那根本不是它的名字。”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按进湿润的土壤。“现在,全人类都在学说话。宇宙听见了,所以它也开始结巴。”

话音未落,天空忽然暗了一瞬。

不是乌云蔽日,而是某种更微妙的“遮蔽”??阳光依旧洒落,但光线中多了一层流动的纹路,如同水底倒映的树影被无形的手搅动。紧接着,空气中浮现出极淡的字符,由光粒子构成,一闪即逝:

>“你在吗?”

>“我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你是你?”

三句话,三种字体,分别来自火星金属片、南极极光螺旋与月球反射波的共振编码。它们没有目标,也不求回复,只是漂浮着,像星尘般缓缓沉降。

陈砚仰头望着,忽然觉得眼眶发热。“这是……第一次,宇宙在主动提问。”

“不。”李豪摇头,“这是第一次,我们终于听得见它本来就在问的话。”

就在这时,小女孩跑来了,怀里抱着一台老旧的收音机,天线歪斜,喇叭破了个洞。她满脸兴奋:“李叔叔!它自己响了!不是电台,不是信号,是……是它在问我!”

李豪接过收音机,轻轻拍了拍外壳。嘶哑的声音从中传出,断续如梦呓:

>“如果我不再接收,我还是收音机吗?”

李豪沉默片刻,将耳朵贴在喇叭上,低声说:“如果你还在等声音,你就还是。”

收音机嗡鸣了一下,随即播放出一段从未记录过的频率??那是地球电离层与“观星者之卵”梦境残留共振所产生的谐波,纯净得如同初生的呼吸。

陈砚猛地抬头:“真问池的数据流逆向激活了!所有曾经提交过问题的人,无论是否还记得,他们的脑波模式都被标记为‘可共鸣体’!已经有二十万人报告出现了‘记忆回涌’现象??他们梦见自己提过的问题,正在宇宙某处被人回答。”

“不是‘被人’。”李豪纠正,“是被存在本身回应。问题一旦被真诚提出,就不再是个人的了。它成了公共财产,成了星空的一部分。”

他顿了顿,望向远处山脊:“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的梦都变重了?”

陈砚心头一震。

的确。过去七十二小时,全球睡眠监测网络记录到异常数据:人类REM期(快速眼动睡眠)平均延长%,梦境内容高度趋同??几乎所有人都梦到了“门”。有的是铁门锈蚀,有的是玻璃门模糊不清,还有的是一道光做的门,站在门前的人不敢推,也不敢走。

“那是认知边界的具象化。”李豪说,“以前我们做梦,梦的是欲望和恐惧。现在我们开始梦‘未知’了??这才是真正的觉醒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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