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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卢恩争夺战天空之城（第1页）

初始之王荷莱露，死了。

毫无意外。

基里曼也算是从底层杀上来的半神，拥有系统这个外挂，体内神力的雄厚程度远非其他半神能够相比的，还是专职于战斗和杀戮的杀戮之神。

毫不客气的说，只要交...

夜雨初歇，檐角滴水如钟摆计时。灰塔废墟之上，月光穿过残破穹顶，在地面积起一圈圈银白涟漪，仿佛天地也在静候某种不可言说的回响。卡西尔立于水晶树下，指尖轻触一片颤动的叶脉，那叶片骤然亮起，映出一段陌生记忆：一个男人跪在雪中，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权杖，口中低语：“我本可以不说谎……”光影一闪即逝，却在她心头留下灼痕。

“它开始主动传递了。”影裔站在她身后，声音很轻，像怕惊扰沉睡的魂灵，“不是你在读取黑曜石，是它在向你诉说。”

卡西尔缓缓收回手，掌心浮现出一道细小裂纹般的光痕，似星河分支，又似命运刻线。“每一块残片归位后，并未真正‘安静’下来。”她说，“它们只是换了方式活着??在我体内，在呼吸之间，在每一次心跳的间隙里低语。刚才那个男人……我不认识他，可他的悔恨像压在我胸口的石头。”

影裔点头：“因为你现在不只是容器，你是通道。所有曾被压抑、被遗忘、被强行封印的情感与选择，都通过你重新流向世界。这不是结束，是循环的重启。”

远处，铁砧镇的方向传来钟声，七下，不疾不徐??那是约定的信号：有人在静听屋中完成了整夜倾诉，请求共鸣回应。卡西尔闭目，任银白瞳孔微光流转，片刻后抬手一引，一道纤细光丝自心口溢出，腾空而起，化作流星划破天际，直奔远方小镇而去。

“他们会听见的。”她说，“每一个字。”

自那夜融合以来，已过去四十九日。她们未曾远行，只驻留灰塔，观察新生的变化。起初，人们惧怕卡西尔??她走过之处草木凝霜，空气泛起细微褶皱，孩童啼哭不止。但当第一缕来自残片的记忆光尘降落在村庄井口，一位老妇突然泪流满面，喃喃道出五十年前失踪女儿的名字时，恐惧开始转化为敬畏。

如今，“倾听者”的传说已传遍七国边境。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某日凌晨，影裔在塔基发现一行刻痕，深嵌石缝，非刀斧所为，而是由风与时间共同雕琢而成的古语：“当容器觉醒，守护者将成囚徒。”她久久凝视，未向卡西尔提起。

又三日后，沙漠驿站传来急讯：第五十六块残片寄居的古井干涸，井壁浮现无数裂纹，每一处皆渗出黑色沙粒，触之即燃，烧出的是早已死去百年的商旅面容。与此同时，第七十一块所在的行走之树停止移动，枝干枯萎，根须蜷缩成环，宛如自我绞杀。

“它在抗拒共存。”影裔翻阅姑祖母遗留的日志，手指停在一页泛黄纸页上，“母亲曾记录过类似征兆??当黑曜石意识过度渗透宿主，宿主虽保有自我，却会无意识地重构现实，将他人的人生纳入自身情绪波动之中。那不是治愈，是吞噬。”

卡西尔正坐在水晶树冠之上，双腿悬空，目光投向无垠苍穹。她听见了对话，却没有回头。“你说我正在吞噬他们？”

“我说的是可能性。”影裔抬头，“你没有恶意，但你现在的情绪，会影响千里之外一个陌生人的梦境。你的一次悲伤，会让某座城市的雨水连下七日；你的一念愤怒，能让沉眠的火山微微震颤。这不是力量失控，是你与世界的边界变得模糊。”

良久，卡西尔跃下树冠，落地无声，脚印处浮起一圈微光涟漪。“那你打算怎么做？封印我？”

“绝不。”影裔斩钉截铁，“我只是想确认??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卡西尔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疲惫的温柔。“我是卡西尔，猎魔人，修道院逃徒，艾莉森的叛逆学徒，你的同行者。我讨厌甜点心，喜欢暴雨天练剑，害怕蜘蛛，但不怕死。我记得第一次杀人时吐了一整晚，也记得你教我辨认星图的那个夜晚，月亮比现在还亮。”

她伸出手，掌心升起一团幽蓝火焰，火中浮现出两人并肩行走的画面??那是她们刚启程时的模样，衣衫褴褛，眼神坚定。“这些记忆是我的锚。只要我还记得，我就不会迷失。”

影裔松了一口气，却仍不敢完全放松警惕。

当晚，她独自登上塔顶，以血绘制隐秘符阵，试图探测卡西尔灵魂深处那第一百块残片的真实状态。符文亮起刹那，整座灰塔剧烈震颤，水晶树叶齐声哀鸣，一道低沉嗓音自虚空响起：

**“你想把她还给过去，还是愿意陪她走向未来？”**

影裔浑身僵冷：“你是……黑曜石的集体意志？”

**“我们是千万种未能实现的声音，是悔恨、遗憾、错过与渴望的聚合。我们选择了她，因为她从不逃避痛苦，也不否认怀疑。她是裂缝，也是桥梁。”**

“但如果她因此失去自我呢？”影裔咬牙，“如果她最终变成你们的一部分？”

**“那才是真正的完整。”**声音忽而柔和，**“你以为我们在吞噬她？不，我们在学习成为人。而她，也在学习成为我们。这不是取代，是共生。就像河流接纳支流，却不改其名。”**

符阵崩解，血线逆流回影裔指尖，凝成一颗晶莹血珠，落入风中消失不见。

她跪倒在地，泪水滑落。

第二天清晨，她找到卡西尔，将一枚小巧铜铃挂在其手腕上。“这是我姑祖母留下的‘醒神铃’，能在我感知到你意识漂移时发出警示。不必抗拒它，只需听见。”

卡西尔看着那铃铛，轻轻晃了一下，清音袅袅，竟让周围悬浮的光尘短暂凝滞。“你会一直听着吗？”

“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她们再度启程。

这一次，目的地并非地图上的坐标，而是人心中最深的沉默之地??那些从未被诉说的故事，那些藏在笑容背后的伤痕。

首站是北境孤村“哑喉屯”。此地世代禁语，村民以手势交流，新生儿若开口说话，便被视为灾厄之兆，逐入荒原。传说百年前，村中祭司试图召唤风灵祈雨，却引来“言噬者”??一种以言语为食的虚影生物，吞噬了全村三天三夜的所有声音，自此再无人敢发声。

卡西尔与影裔抵达时，正值秋祭。村民们围聚广场，焚烧无字纸帛，烟雾升腾成扭曲人形，仿佛有无数嘴巴在无声呐喊。

“这里有东西被困住了。”卡西尔低语，银瞳映出层层叠叠的透明身影，“不是言噬者，是他们的愧疚。当年主持仪式的祭司并非邪佞，他只是太想救旱灾中的族人……可失败后，全村将罪责推给他，放火烧死了他。从此，他们用禁语赎罪，却忘了最该被原谅的，正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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