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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1页）

泪水沿着脸颊默默流淌，此刻的我，任由老婆与人交配却无能为力，身为男人身为丈夫情何以堪啊！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淫浪声渐渐停下来，老孙再返回来时，猥琐干瘦的脸上全是满足得意神态.我不敢多看，忙垂下头，我怕自己会崩溃！

正当我低头黯然神伤时，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替我解掉了捆绑的绳子。我急抬头，居然是陶慧，她默默地解着绳子。“出来下，我有话和你说.”

客厅里，我们夫妻对坐着。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吐露，可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张嘴。最终，还是老婆先开口，“你……你还是回去吧。我会和老张说的，求他让你回去。”

“那你呢？！”我脱口而出。

老婆淡淡地说：“我不会走的。”

“你！”我是恨铁不成钢呀！陶慧怎么会愚昧如斯啊？！明明就是个传销的骗局，居然还不迷途知返，越坠越深。

我真是急得抓耳挠腮，把这几天亲眼所见和电视上反传销报道一股脑地都讲给老婆听。最后也表达我的态度，只要老婆跟我回去，以前所有的事我都不计较了，两人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

老婆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一句话。可她这么冷静的态度，反而让我心里发毛，直觉有股很不好的预感！

“阿雨，你都说完了吗？”老婆平和地问道。

我无措地点点头。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传销确实是拉人头，绝大部分人都赚不到钱。可还是有少部分人是赚到了钱，而且是赚了大钱！张科长说了，我们就是要成为这少部分人。”陶慧举手示意别打断她。“我知道你会说绝大部分人赚不到钱，不就是骗人的嘛！呵呵，现实社会中，绝大部分人不也是赚点死工资，大钱都让老板们赚了嘛！你看你累死累活为公司拼命，一个月不也就六七千，而你领导天天花天酒地啥事没干，收入是你的多少倍？！”

我都听懵了，老婆的话居然让我无法反驳，确实像我这类中低层员工挤得是奶，吃得却是草呀！分配不公这个问题在我们社会是个长期存在的毒瘤，没法割没法治！

“所以，张科长说了，既然社会如此不公，我们又无法扭转，那就让我们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成为那少部分的人！”讲到张科长时，老婆的秀脸上迸发出强烈的崇拜神采。

弄得我心里直冒干醋，不得不说那个张科长有几把刷子，很会鼓动人心。来柳州以前，我是自信满满，觉得以传销这类低劣的骗人把戏，真理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只要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然后，老婆听完，幡然悔悟痛哭流涕，乖乖和我回家。

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老婆全明白呀！更是站在更高的角度教育起我来了，而我居然难以反驳！乱了分寸后，我一直想着该如何组织起说辞回击她，可令我害怕的是，内心最深处竟有些隐隐赞同她的话。

“那怎么才能成为少部分人呢？！”控制不住秃噜出一句，立即便面皮发烫，摸着脑袋讪笑，暗骂自己咋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陶慧很满意我吃瘪的态度，越发的自信起来，清清嗓子再教育起我来。“张科长说了，人类社会本就是个不公平的群体，阶层固化难以逾越。绝大部分人只能身为韭菜任人宰割，但有一类人还可以有机会……”

“哪类人？！”这次，我是发自内心的发问。

“女人，漂亮的女人！”陶慧一字一句道：“张科长说，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就应该好好把握上天赋予的恩赐。”

听到答案，我气急反笑，嘲讽道：“难道这就是拉老孙出来的理由，可笑至极，那和妓女有什么不同！”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挑选字眼了。

陶慧并没有发怒，平静地说：“张科长说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妓女接客纯粹是为了赚钱，到头来仍然是处在最底层被人鄙视。而我们则是利用女人的本钱以此为辅助，从而提升事业的成功比例，完全不是一码事好伐。再说，你们男人所谓的为了事业而应酬，难道都是清白的，高尚的？！”老婆的反问，让我哑口无言，额头开始冒汗。

可恶的张科长，还他妈真是一套一套的！不过，话糙理不糙，起码切中一部分时弊。眼下社会也确实如他所言，弊乱丛生积重难返。以陶慧自身的条件，只要敢於牺牲某些方面，确实很大概率会成为张科长口中的少部分人，可这样真的好吗？真的对吗？我迟疑了，因为我也没有答案。

一番思虑后，我也明白了，劝老婆回家是不可能了，还捎带着连我的意志产生了动摇！

但最令我担忧的还是陶慧说到张科长时，两眼冒星星的崇拜孺慕神情！脑海里忍不住自虐式脑补出画面来，老婆全身赤裸跪在床上，撅着圆鼓鼓的肥白翘臀，秀美的俏脸上露出讨好媚笑哀求张科长肏她！我靠，还不止她一个，是一排，撅屁股的有杨颖、欧阳、依依……

深深的酸意，重重的妒忌。

当老婆得知我愿留下时，迟疑了下，再次确认说：“你真不回去了？！要留下来……老公……有些事你……你可能会感到很难堪的……你还是走吧……”

从老婆亲口说出将会令我难堪的这话时，我心头仍难免一颤，那种滋味真的很难用语言描述，酸中带涩，涩中夹苦，苦中含泪，泪中蕴虐，正是那份虐，却化作万千电流激荡全身每一个毛孔！

老婆深深凝视着我，离去时，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

老婆的背影已远去，我瘫坐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良久后，偶一撇头，在老婆原来坐的位置旁边，有一大团捏成球的卫生纸悄然绽放，那团卫生纸最上面几张缓缓的展开，一坨有些稀释混黄的液体潺潺流到地面，下面几张卫生纸边缘处露出干涸的黄渍，我无法置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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