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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8章 攒嫁妆（第3页）
仿佛天地之间，多了一支永不落幕的合唱团。
而在千里之外，女童背着布包行走于山道之上。她路过一个小村，见墙上贴着官府告示：“严禁私设真言堂，违者全家流放。”
她默默取下告示，翻到背面，用炭笔写下：
“他们怕的不是假话，是真话。
他们怕的不是造反，是觉醒。
他们怕的不是一个人说话，
是所有人都开始记得。”
她将纸重新贴回去，然后蹲下身，在墙角画了一棵树。
风起时，树叶沙沙作响。
她笑了笑，继续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她遇到一群流浪的孩子。他们衣衫褴褛，眼神警惕。
“你是官差吗？”为首的少年握紧石块。
她摇头，打开布包，拿出几张纸，轻轻放在地上。
纸上是画，也是字：母亲临终的话、桥塌那天的真相、还有那首未唱完的歌。
孩子们围拢过来，一个识字的女孩读完后，突然哭了：“这是我奶奶说过的事……我以为只有我们知道。”
女童轻声说：“现在，全世界都会知道。”
她教他们唱那首歌。起初走调，后来渐渐整齐。歌声飘进山林，惊起一群飞鸟。鸟群掠过天空时，竟在云层中留下淡淡的痕迹，形如一行竖排汉字：
**“我们在听。”**
与此同时，中州皇宫。
皇帝独自坐在空荡的大殿中，面前摆着一面新磨的铜镜。他强迫自己直视镜中容颜，却发现无论如何调整角度，都无法看清全貌??总有某些部分被阴影遮蔽，或是五官悄然移位，仿佛镜中之人不愿以真面目示他。
他忽然抓起镜子摔在地上。
碎裂声中，每一块碎片都映出不同景象：有的显示他在批阅《万民纪》时微笑点头，有的却是他深夜独坐，手指抠抓头皮，嘴里反复呢喃“我不是凶手”；还有一片，竟映出未来画面??皇城倾覆，百姓踏过残垣，将一本本《万民纪》投入火堆，而火焰中升起的，并非灰烬，而是无数张开口呐喊的脸。
他瘫坐在地，耳边再次响起那熟悉的节奏。
三短一长。
越来越近，越来越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用这种方式对他说话。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未掌控过任何东西。他以为权力可以编织谎言，却不知真实自有其重量，终将压垮虚妄的殿堂。
他缓缓起身，走向密室，取出一支朱笔，在最新一卷《万民纪》扉页写下：
>“本书所述，未必为真。
>所删所隐，或为真相。
>后世若见此言，
>请信那不肯闭嘴的人。”
笔落之际，整座皇宫的钟同时鸣响。
不是命令，不是警示。
而是回应。
三短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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