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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0章 肉身拼搏（第1页）

李寒舟一步跨出。

依着一道“瞬”字落下，速度极快，陡然消失在原地，持剑冲向对方。

见此，雷罡便右手紧握，汇聚灵力，再度张开之时，便附着上宛如龙爪一般的雷霆虚影。

“咦？”

他忽然愣了一下，眼眸瞪圆，看着眼前景象疑惑不解。

李寒舟竟然直接冲着他过来了！

而且是好似一条直线一般，迅猛冲击将全身力道都灌在手中剑尖之上。

雷罡疑惑且震惊，李寒舟这是要和他拼肉身强度？

要知道，前冲直刺比起一般的横劈竖砍来说，对于肉......

少年骑驴行至江南第七个渡口时，天已入暮。晚霞如血泼洒在江面，粼粼波光中倒映着半轮残阳，仿佛整条河都在燃烧。他身后那群手持扫帚的百姓渐成队伍，人数不增反减??不是离去，而是分散了。他们悄然潜入城镇村落，在墙根、井台、祠堂梁柱上刻下“我在”二字后便无声离开，像春风吹过荒原，不留痕迹，却唤醒沉眠。

驴蹄轻踏石板路，发出笃笃声响，如同节拍器敲击着某种隐秘韵律。少年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回声”剑的剑穗。唤魂铃早已碎裂，只剩一截铜丝缠绕其上，可每当风起，仍会传来极细微的嗡鸣，像是有人在极远处轻轻拨动琴弦。

忽然，驴子停步。

前方桥头立着一人，青衫素袍，手持一把油纸伞，伞面绘有墨竹数枝，随风微颤。那人背对少年，面向江流，似在等他。

“你来了。”那人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整片暮色，“比我想得快。”

少年睁眼，眸光清冷：“墨青？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青缓缓转身，伞沿抬起，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他的脸色比三日前更显苍白，指节泛青，像是握过极寒之物。“我不是墨青。”他说，“我是他写下的第一页。”

少年心头一震。

《回声录》开篇第一句便是：“吾名非真，字亦虚设，唯执笔者代代相承，方使此书不死。”原来如此??眼前之人，并非真正的墨青，而是被《回声录》唤醒的“前代执笔之影”，以记忆为形，以信念为骨，借少年点燃书页时释放的共鸣之力短暂现世。

“你们以为烧掉书页就能断绝传承？”墨青的幻影冷笑，“错了。那火，正是唤醒我们的钟声。”

少年沉默片刻，低声问：“那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阻止我？”

“不。”墨青摇头，“是为了告诉你真相??关于‘总司’，关于李崇安，也关于……你自己。”

他撑伞走近一步，江风卷起衣角，露出袖口一道焦黑印记，形如龙爪抓痕。

“三百年前，那位大谏官并未真正死去。”墨青低声道，“他被抽骨削舌，魂魄镇于碑下，但临终前做了一件事??将自己最后一点灵识封入《回声录》最初的空白页，化作‘原初之音’的种子。此后每一代执笔人，其实都是他意志的延续，是他借他人之手继续书写人间不公。”

少年呼吸微滞。

“所以……我不是我？”他喃喃。

“你是你。”墨青凝视着他，“可你也承载着他未能说完的话。你的愤怒、你的不甘、你让死人说话的能力??那不是天赋，是血脉深处的共鸣。许绾为何选你？因为她早就看出，你是那位大谏官隔世转生的容器，虽未继承名字，却继承了‘声核’。”

少年猛地按住胸口，那里仿佛有一团火在跳动，与剑中共振。

“而李崇安……”墨青语气陡然森寒，“他也不是第一个想掌控‘言’的人。三百年前，正是当朝先祖设计陷害大谏官，夺取其‘声核’炼成初代摄魂钟核心。可惜后来钟毁人亡，秘密失传。直到三年前，他在古籍残卷中发现线索，才重启计划。”

少年咬牙：“所以他故意制造疫区、清剿百姓，就是为了收集足够怨念激活摄魂钟？”

“不仅如此。”墨青冷笑，“他还需要一个‘引音者’??能引发万人共鸣的存在。而你，正是他布局长达十年的目标。西南小镇那一场‘救援’，根本就是诱饵。他知道你会去，知道你会唤醒亡魂，知道你会写下‘我在’。这一切，都在推动怨气凝聚，只为最终将你吞噬，把你的‘声核’炼进新钟！”

少年瞳孔骤缩。

难怪老乞丐说他是第二千五百五十六个……前面两千五百五十五人，或许都曾觉醒，却被暗中捕获、抹除，成为养料。

“但他算错了一点。”墨青抬手，指向少年手中的剑，“‘回声’不是普通法宝。”

少年低头看剑。

剑身幽暗，此刻竟浮现出无数细小文字，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全是不同笔迹写下的“我在”。

“这把剑，本就是三百年前大谏官剖心铸就的‘言棺’。”墨青道，“它不杀人，只收声??所有真心说出‘我在’的灵魂，都会被它铭记，藏于剑脊之内。当你挥剑，便是替他们发声。当你燃书，便是点燃他们的遗愿。而今夜塔楼之上，你并非独自引动共振……是你背后两千五百五十五个‘我’，一同推开了地狱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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