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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高潮（第2页）

普渡大惊失色，双眼瞬间瞪大，他慌忙想要撤回这一掌，试图改变大佛之掌的轨迹，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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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佛的一掌重重地砸在了普济身上，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一声沉闷的巨响。

几乎瞬间，普济的双腿便如瓷器般爆裂开来，鲜血四溅，碎骨横飞。若不是普渡临时拼尽全力收劲，这一掌足以将普济整个人拍成齑粉，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弟！”

“普济！”

英现与普渡几乎同时冲向普济身旁。

此时的普济，已面目全非，不仅只剩一只胳膊，无力地耷拉在身旁，下半身更是完全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残躯不停流出鲜血，就连他的胸膛也被这一掌的威力震裂，脏腑流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普济，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啊，普济！”英现悲痛欲绝，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抱着普济放声大哭。

“师弟，你这是何苦？你这又是为何？”

普渡本想伸手施救，但看着普济那惨不忍睹的身躯，他的手在半空中不禁僵住了。他内心明白，如此伤势，即便是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普济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即将熄灭。

“阁主，您为了天机阁上下千人，甘愿赴死……贫僧，也甘愿为您舍命，咳咳，咳咳咳……”普济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大口大口的鲜血，还夹杂着脏腑的碎末，那鲜血溅在英现的脸上、身上，他却浑然不觉。

“师兄，师弟我罪孽深重，唯有一死方能赎罪。临死之前，师弟只想做最后一件善事。阁主他本性不坏，只是肩负了错误的使命。如今天机阁已毁，他年纪轻轻，不应落得如此下场。今日师弟替他一死，愿承担他所有的罪孽，哪怕下无间地狱，也在所不惜。师兄，就请饶他一命，放他自由吧！”普济的一番话字字铿锵，虽然虚弱，但极为坚定。

“师弟，你为何这么傻，师弟！”普渡只觉得肝肠寸断，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当年普治死在他怀里，那绝望的眼神几十年过去他依旧无法忘怀；

而师父慧能也同样死在他怀里，临终前的嘱托直到今日还在他耳边不停回荡。

如今普济又一次将在他怀中离去，这接连的打击让他几乎崩溃。

“师兄，你当年并无过错，一切都是师弟的错。是我嫉妒你，才偷学小无相功，害得普治丧命，又害死了师父。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痛苦之中，却不敢承认自己的过错，因此才将所有罪责都推给了你。只因我太过懦弱，太过不堪，根本不配称佛。师兄，你一直都是对的，你一直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从今往后，你一定要让这片大地重焕生机，替师弟弥补这些年所造的杀孽！”普济的眼神中充满了悔恨与解脱，似是终于放下了心中沉重的包袱。

“普济……”普渡此时已痛彻心扉，泪水不受控制地沿着布满褶皱的脸颊流下，滴落在普济那残破的身躯上。

英现表面同样泪流满面地望着普济，但心中却不禁泛起疑惑，他实在难以分辨，此时的普济，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心吐露。

“阁主，今日属下以命换你一命，只希望你日后能改过自新，不要再为非作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此，普济在九泉之下也能含笑了。”普济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原本紧紧抓住英现衣角的手无力地滑落，彻底没了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悲痛而又复杂的情绪之中，皆是扼腕叹息。

谁也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普济竟会挺身而出，用自己的生命换英现一命。

而韩秀和裘天仇则是不敢相信，他们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一幕，如此场景，犹如在看一场荒诞的戏剧。

他们完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诡异，普济与英现相识不过一年，何以会甘愿为他舍生赴死？

难道真的是被英现的大义所感动？因此佛心苏醒？

他们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的疑问交织在一起，根本捋不清头绪。

“韩大哥，我今天不是在做梦吧？”裘天仇挠了挠脸颊。

“应该不是。”

两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迷茫、困惑与诧异，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诡异得超乎想象。

英现为了他们甘愿赴死以换自由，刑瞳突然莫名背叛，普济又跳出来替英现挡命，这一连串的事情，都超出了常理，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犹如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根本找不到出口。

“师弟啊！”

眼见普济已然西去，普渡扑在普济的尸体上，情绪彻底失控，放声大哭。此时此刻，他不再是那位威名远扬的少林方丈，而是年少时因备受偏爱而犯下大错的普通人。

纵使这么多年过去，普济依旧是他内心最为痛苦的心结。

如今普济死在他手里，无不让人感叹命运当真可笑。

他的哭声在这片废墟之中不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宋颐真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上前打算将普渡搀扶起来，而就在这一瞬间，他手中的紫霄伏麟剑却毫不迟疑地出鞘，剑身闪烁着寒光，径直朝英现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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