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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心（第2页）

天机皇听见这个字，也是嗤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那些被老夫所杀之人，皆是到了命数的该死之人，兄长何必如此执着？”

“那封天音呢，他又什么时候该死？”古月无双言语犀利至极，丝毫不在乎眼前之人的身份。

“封天音，还没到死的时候。”

“嗬……你还真当自己是阎王判官了。”

面对古月无双的冷嘲热讽，天机皇却也并未反驳，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封天音，他一生不幸，晚年又得了这般痴病，闹成今天这个样子，实非他的本意。”

“所以，不是本意，他就不该死了？”

“是，他不该死，”天机皇字字珠玑，声音坚定，“天道轮回，封天音一生用毒研毒，可晚年却自己落了个‘中毒’的下场，天道之路，当真是有趣至极。但说到底，这不能怪他。”

“好好好，你说不怪他就不怪他，可再继续让他这么毒下去，不止是平民百姓，连武林都要被他毁了，你不在乎他们，连你最珍爱的武林你也不在乎了吗？”古月无双气急败坏，只觉得天机皇实在不可理喻。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兄长还是如此浅薄，总拘泥于这些细枝末节。有道是：随心所欲，道法自然。或许封天音杀害的那些人，本就该死，兄长你又如何知晓？他杀人，并非本意，只是身患疾病，不能控制自己，这何错之有？一切都是天意。就算那些平民百姓尽数枉死，又如何？武林被尽数摧毁，又如何？哪怕人类全部灭绝了，又能如何？天地自有法则，生灵也有万千，凭什么人的命就如此珍贵，必须保留，而野兔的命就活该死去，无人在乎？神州大地千百年万历史，一代又一代传承至今，谁又能长生不老？哪个朝代又能长盛不衰？或许封天音真乃命中注定之人，肩负着毁灭人类的使命，那他便是上天派来惩罚诸人的。人类的路，也就走到了尽头，兄长不过一届皇帝，何必如此杞人忧天？不如顺其自然，随遇而安。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生命自会找到出路，你只需稍安勿躁，静候等待即可。”

“你疯了，你真是彻彻底底的疯了！古月天华，你就是这个疯子！疯子！！”古月无双听着天机皇这番言论，气得发抖，可面对天机皇，他也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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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封天音如今身患疾病，惹得尘世动荡，并非他本意，你既下定决心要杀他，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其一，不能动用三圣地的力量，这是为弟早就警告你的，三圣地决不能随意踏足凡尘。其二，不能派英流风前去，否则老夫必先杀之。只要这两点你能够做到，我便许你杀他。”

“天机皇！你不要欺人太甚，封天音身为窥天境高手，又身负百烈魔毒真气，三圣地不能出手，英流风不能出手，天地间还有谁能打得过他？我难道要等下一个窥天境出世吗？谁又知道他是会加入朝廷，还是加入你们武林盟？！”

古月无双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内心的愤恨，恨不得上前将天机皇彻底撕碎。

“兄长，这就不是为弟所能掌控的了，你不妨静静等待，或许一切自有出路……”随着天机皇的声音渐渐消散，御书房重新恢复了宁静。

天机皇的警告，让古月无双彻底僵在了当场，他狠狠地攥着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在这空旷的御书房内不断回响，连绵不绝。

他望着面前龙案上的奏折，第一次感受到了极度的愤怒和绝望，他嘶吼着将面前龙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扔到地上，把所有的奏折全部撕碎，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这个皇帝当得如此窝囊、卑微、可怜。

最后，古月无双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癫狂。

“好，好，好！既然如此，就让朕，好好陪你玩玩……付总管，付总管！！”

“老臣在，老臣在。”太监总管付荷匆忙从后堂外走了进来，望着满地狼藉也是一脸惊讶，慌忙上前开始收拾，“陛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你休要多嘴，唤英流风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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