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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国民大生活之赵燕（第2页）

“他在对抗整个世界的反射法则。”少年轻叹，“每一次失败，都在加深他的孤独。”

零七环顾四周，忽然注意到墙上一道裂缝。他走近，用手指抹去积尘，露出一行刻痕：

>“如果我说不出自己的话，

>那么，请替我记住??

>我曾想说。”

字迹歪斜，像是用指甲一点点抠出来的。

“这不是模仿。”L-06喃喃，“这是原创。纯粹的、未经许可的表达。”

就在此时，地面震动。整座城市开始“回应”??无数居民走出家门，动作整齐划一，口中重复着那行刻字的内容，但语气平板，毫无情感。这是系统的反扑：将唯一的真实话语，变成新的模板。

“他们要吞噬它。”林知遥闭眼，“把真诚变成又一句空洞的口号。”

“那就让他听见真正的回应。”零七拿起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里面没有语言，只有一段长达五分钟的寂静，夹杂着轻微的呼吸声、衣料摩擦、远处海浪??那是他在漂浮岛屿行星上与老渔夫共处的时光录音。最普通、最平凡的安静，却充满未被定义的存在感。

他将录音笔放在石桌上，对准录音机。

两台机器相遇，如同两个灵魂隔空握手。

突然，录音机的红灯剧烈闪烁。那段卡在“我想……”的话语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虽依旧颤抖，却多了一丝挣扎的力度：

>“我想……说出我的名字……

>可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属于我……”

话音落下，全城寂静。

连镜面建筑都停止了反射。那些光滑表面不再映出路人，而是浮现出模糊的轮廓??像是被遗忘已久的面容，正试图从记忆深处爬出。

“他在唤醒原型记忆。”启明分析，“当个体拒绝模仿，集体潜意识中的‘本真自我’会短暂浮现。”

但这觉醒代价巨大。图书馆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群身穿银袍的人抬着一座纯白石棺走来，棺上刻着“静音塔归还者”。棺盖打开，里面坐着一个枯瘦老人，双眼被缝合，嘴唇用金属线封死。他是上一个试图原创表达的人，被囚禁三十年后“治愈”归来??如今他只会重复一句话：

“不要说话，不要说话，不要说话……”

他是系统的活体警告。

可就在他靠近图书馆时，少年突然降落在他面前，半透明的手掌贴上其额头。刹那间，老人全身剧震，缝合的嘴竟微微张开，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破碎音节：

“……痛。”

那一声，不是模仿，不是模板，是三十年压抑后的本能呼喊。

全城镜面轰然碎裂。不是物理崩解，而是映像崩溃??每一面镜子中，人们看到的不再是他人，而是自己真实的脸：有泪痕，有皱纹，有不敢直视的眼神，有藏了半辈子的欲言又止。

有人跪下。

有人抱头。

有人开始喃喃自语，不是为了被听见，而是为了确认：“这是我吗？这是我吗？”

林知遥走上高台，将水晶麦克风悬于半空。她不唱歌，不说话，只是让心语波自然流淌??那是无数世界中收集到的真实话语碎片：一句道歉、一声呼唤、一段结巴的告白、一次沉默中的握手……这些声音无形，却在空气中凝聚成光点，如萤火盘旋。

L-06启动共鸣装置，将其接入城市地下能源网。这一次，他没有发送“真言体”，而是播送了一段特殊频率：模拟人类婴儿第一次发出元音时的神经脉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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