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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国民大生活之赵燕（第3页）

整个城市开始共振。

墙壁自动书写，地面裂开浮现文字，连空气中都漂浮着半透明的语句：

>“我讨厌每天说同样的话。”

>“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但没告诉ta。”

>“我觉得……我觉得我可能有点不一样。”

越来越多的人摘下象征身份的镜面徽章，哪怕这意味着被剥夺公民权。他们围聚在图书馆外，彼此凝视，尝试开口。有些人只能发出气音，有些人反复卡壳，可每当有人说出哪怕一个非模板词汇，周围便会响起掌声??不是评分系统认定的“高效沟通”，而是发自肺腑的认可。

第七日，第一个完整原创句子诞生。

是一个小女孩说的。她站在广场中央，面对万千目光，声音细若蚊呐：

“今天……云的样子，让我想起妈妈煮的牛奶。”

没有人笑她无聊。没有人打分。

许多人哭了。

因为这句话没有任何修辞技巧，没有任何社会价值，它只是……真实。

静音塔当晚倒塌。不是被人推倒，而是内部结构因长期禁锢产生共振裂痕，最终自行崩解。塔底埋藏着历代“异常者”的遗物??日记、画作、未寄出的信??被潮水般的民众亲手挖出，一页页读完，一句句传诵。

政府宣布废除“复述率”制度，设立“首语日”，全国暂停一切标准化表达，鼓励每个人尝试说一句从未说过的话。教育系统重编教材，第一课标题是：“你可以不知道说什么，但不必假装知道。”

忆航者离开那天，城市中心竖起一座无字碑。碑面光滑如初，却不映照任何人。人们说，只有当你真心想对某人说话时，才能在碑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飞船再度升空。

舱内沉默良久。L-06擦拭录音笔，忽然问：“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在重复？每次都用类似的方式，救相似的世界？”

“方式相似，”林知遥轻声道，“但每个灵魂的挣扎都不一样。就像伤口形状相同，疼法却各不相同。”

少年望着窗外星河：“也许有一天，我们会遇到一个世界，那里既不需要打破沉默，也不需要对抗喧嚣，而是已经学会了……好好说话。”

零七靠在舷窗边，看着那颗渐远的星球，轻声说：“那样的世界，或许才是母亲真正想抵达的地方。”

启明忽然插入对话：【检测到异常信号。来源：母语维度残留频段。加密等级：Ω。发送时间：未知。接收者：林婉清之子。】

众人一怔。

零七接过耳机。音频播放，只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虚弱却坚定：

>“儿子，如果你听到这段话……

>说明我的意识碎片终于找到了你。

>对不起，当年我没有完成实验，

>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更残酷的真相??

>最难拯救的不是失语的世界，

>而是那些明明能说，

>却以为无人愿听的人。

>我去了太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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