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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险中求富（第2页）

众人骇然抬头，却见壁画上的行者嘴角微微扬起，仿佛笑了一声。

而在东海之滨，渔村迎来百年不遇的赤潮。海水腥红如血，鱼虾尽死，渔民颗粒无收。村中长老率众祭海，连烧七日香火，毫无回应。第八日清晨，一名少年驾船出海，带回一个昏迷的白衣人。

他浑身湿透，双足溃烂，怀里紧紧抱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铜铃。村民将他抬回村中救治，大夫摇头：“此人血脉几近枯竭，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

当夜，风暴骤起。巨浪拍岸，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村民惊恐闭户，唯有那少年守在旅人床前。忽然，铜铃自行震动，发出一声清鸣。

天地骤静。

紧接着，海面泛起奇异波纹，一圈圈扩散开来。所过之处，赤潮退散，死鱼复生，珊瑚重生，甚至搁浅多年的古沉船也缓缓浮出水面，船身上刻着古老文字：

**“谢君还海清明。”**

黎明时，旅人苏醒，第一句话是：“铃响三次，债还一半。”

少年问：“你还欠多少？”

他望向大海：“还差一次心跳的距离。”

此后半年，旅人留在渔村养伤。他每日坐在礁石上看日出，教孩子们辨识星象、记录潮汐。有人问他为何不走，他说：“有些路走得久了，就会变成归途。”

直到某日，朝廷使者携旨而来，宣读新令：凡曾受“白衣异象”恩惠之地，皆免赋税三年，并设“仁泽碑”铭其事。随行官员欲为旅人立像祭祀，却被他亲手推倒。

“我不是来受供奉的。”他对围观百姓说，“我是来提醒你们??善不是施舍，是偿还。”

当晚，他又离开了。

足迹一路北上，穿越战火焚尽的平原，翻过尸骨堆积的关隘。一路上，他不断遇见逃难之人：背着瘫痪父亲的儿子，抱着婴儿的母亲，拄拐的老兵……每个人都问他同一个问题：“这个世界还能好吗？”

他从不直接回答，只默默接过他们的包袱，陪他们走一段路。

有一次，一支溃败的军队围困一个小村庄，意图抢粮。村民们紧闭门户，准备拼死抵抗。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旅人出现在村口。

他没有说话，只是盘膝坐下，从怀中取出那枚水晶骰子，轻轻放在地上。骰子六面轮转，最终停在“相拥”之纹。

然后，他开始唱歌。

歌声低沉，却不容忽视，像春雷潜行于冻土之下。歌词无人听懂，却让所有人心头一震。士兵们手中的刀渐渐垂下，有人开始颤抖，有人掩面哭泣。带队将军冲上前怒吼：“你是何方妖人！竟敢乱我军心！”

旅人抬头看他：“你五岁那年，母亲为你缝制的第一件冬衣是什么颜色？”

将军愣住。

“蓝色，对不对？她说要让你像天空一样自由。”旅人轻声说，“你还记得她临终前说的话吗？‘儿啊，别打仗了，回家吧。’”

将军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放声大哭。身后上千士兵随之跪倒，兵器落地之声如暴雨倾盆。

村庄得救了。旅人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然而，黑暗并未就此退去。

北方极地，有一座名为“寒渊狱”的秘密监牢，专门囚禁被认为“蛊惑民心”的思想犯。其中有诗人、医师、教师、农夫，甚至还有几名曾参与国师大阵却被反噬的年轻道士。他们被剥夺姓名，每日劳作至死，灵魂被符咒封印，无法做梦。

某夜，暴风雪肆虐，看守全部冻僵。铁门无声开启，一道身影缓步走入。

他是旅人。

手中提着一盏油灯，灯火摇曳却不灭。灯光所照之处，锁链自动断裂，符咒化为灰烬。囚徒们睁开眼，看见他的脸，竟无一人惊讶，仿佛早已等待多年。

“跟我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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