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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6章 龙潜于渊51（第6页）

“一曰‘忘源’，二曰‘破源’，三曰‘生源’。”守药人的声音没有起伏，“过，则神药自取；不过，则化为谷中肥土。”

李如龙心中一凛，这三关显然与源气有关。忘源……是要忘记源气的存在？破源……是要打破自身的源根？生源……难道是要重铸源气？

还没等他细想，守药人突然举起石杖，谷中刮起一阵狂风。风过之处，李如龙感觉体内的源气正在快速流失，丹田的本源星辰变得黯淡，连紫微鼎的印记都失去了光泽。

“第一关，忘源。”守药人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半个时辰内，若你还能想起源气如何运转，便算失败。”

李如龙大惊，他尝试着调动源气，却发现脑海中关于《紫微斗数》的经文正在模糊，连最基础的源气流转路线都开始遗忘。王二麻子和张老也受到了影响，他们瘫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显然已经忘记了如何引动源气。

“这风……能抹去关于源气的记忆！”李如龙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去想源气的事。他开始回忆紫山的碎石、紫微宫的青铜灯、源天大师的壁画……用这些与源气无关的记忆对抗遗忘。

但守药人的力量远超想象，半个时辰刚过一半，李如龙就感觉自己快要忘记“源气”这两个字的含义了。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变得沉重，仿佛随时会倒下。

就在这时，他腰间的源天师令牌突然发烫，那截源天大师的指骨从怀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指骨上的纹路亮起，一段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他的识海：“源……非力……是……心……”

源非力，是心？

李如龙猛地惊醒！他一直以为源气是种力量，却忘了《紫微斗数》的开篇就说“源者，心之动也”。源气的本质是心念的流动，就像呼吸是本能，不需要刻意记忆。

他不再刻意抵抗遗忘，反而放松心神，任由关于源气运转的记忆流失。当最后一丝法门从脑海中消失时，他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他虽然忘了如何“用”源气，却没忘记如何“有”源气，就像人不需要记得如何呼吸，却能自然呼吸。

“第一关，过。”守药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

谷中的狂风渐渐平息，李如龙体内的源气重新开始流转，虽然依旧微弱，却比之前更加自然。王二麻子和张老也悠悠转醒，茫然地看着对方，显然刚才的遗忘让他们受了不小的冲击。

守药人举起石杖，指向神药树：“第二关，破源。神药树下有块‘碎源石’，用你的源根去撞它。若石碎，则过；若源根碎，则死。”

神药树下果然露出一块黑色的石头，它通体光滑，表面没有任何纹路，却散发着能让源气战栗的气息。李如龙知道，这碎源石能击碎一切源根，除非他能在撞击的瞬间，让源根超越自身的极限。

他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向碎源石。历代源天师的残魂在识海中低语，像是在为他加油。他想起源天大师掰断指骨的决绝，想起那位女源师以精血刻符的勇气，想起紫山枯尸临死前的不甘……

“源根，并非一成不变。”李如龙轻声道，将所有心神沉入丹田。他不再试图加固本源星辰，反而引导着星辰旋转，让其边缘与丹田壁不断碰撞。每一次碰撞，都有细小的星辰碎片脱落，但这些碎片没有消散，反而在周围凝聚成新的星点。

当他走到碎源石前时，丹田中的本源星辰已经碎成了七颗，它们围绕着一个虚无的中心旋转，形成了一个微型的北斗七星阵。

“破而后立。”李如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猛地将七颗星点全部引出体外，化作一道璀璨的光箭，射向碎源石。

“轰隆！”

光箭与碎石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见碎源石上出现了一道裂纹，而那道光箭也消散在空中。

但紧接着，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消散的光箭碎片突然重新凝聚，化作无数细小的星点，如同流星雨般再次撞向碎源石。

“咔嚓！”

碎源石终于不堪重负，彻底碎裂开来。

守药人空洞的眼眶中，幽蓝火焰跳动得更厉害了：“竟能……碎源重生……你比之前的源天师……更强。”

李如龙喘着粗气，丹田处传来阵阵剧痛，但他能感觉到，那七颗星点比之前的本源星辰更加灵动，蕴含的力量也更加磅礴。他知道，自己已经突破了洞天境，踏入了化龙境的门槛。

“第三关呢？”李如龙问道，目光坚定地看着守药人。

守药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石杖指向神药树。树上的九颗果实突然亮起，其中一颗脱落下来，悬浮在李如龙面前：“第三关，生源。将此果吞下，若能承受神药之力，重塑源根，则神药归你。若不能……”

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承受不住神药之力的后果，必然是爆体而亡。

李如龙看着那颗晶莹的果实，果实中仿佛有一条小龙在游动，散发着让人心悸的生命力。他知道，这是最后的考验，也是最好的机缘。

他没有犹豫，伸手接过果实，张开嘴咬了下去。

果实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狂暴的能量流涌入他的体内。这股力量比源核精纯百倍，却也霸道百倍，所过之处，经脉寸寸断裂，丹田的七颗星点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再次碎裂。

“啊！”李如龙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表面浮现出无数血纹。

守药人静静地看着他，空洞的眼眶中，幽蓝火焰不知何时变成了金色。

王二麻子和张老急得团团转，却不敢上前帮忙，他们知道这种时候任何外力都可能让李如龙功亏一篑。

李如龙的意识在痛苦中挣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撕碎，又在被强行重组。神药之力像把刻刀，不断雕琢着他的源根，要将其塑造成全新的形态。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识海中突然响起一声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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