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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剑在他手中恢复一丝光泽,剑尖指向逆命者,一字一句道:“我承认你是我心中的黑暗。但我亦告诉你??正因我知晓黑暗,才更懂得光明珍贵。你可以是我,但我,绝不会变成你。”
“剑?无我。”
剑光落下,无声无息。
逆命者僵在原地,脸上笑容凝固。下一瞬,他的身体开始瓦解,化作点点黑光,随风消散。
临灭之际,他喃喃道:“原来……真正的‘逆命’,不是反抗天道……而是哪怕知道结局注定失败,依然选择前行吗……”
楚风眠闭上眼,轻声道:“是的。这才是剑道。”
??
当最后一缕黑光熄灭,楚风眠的身体也几乎支撑不住。失血过多,神魂受损,九域之心的力量正在缓慢流失。
但他没有停下。
他举起断剑,指向封印核心,高声喝道:
“以吾之血,祭剑为盟!以吾之魂,立律为证!自此以后,九域之内,若有持剑者心怀苍生,纵然凡胎,亦可invoking剑律;若有执权者欺压弱小,纵然大帝,亦将受剑裁决!”
话音落,天地骤静。
紧接着,一道前所未有的伟力自剑尖爆发,席卷九域。
东荒少年握紧断剑,竟觉体内涌起暖流;西漠驼夫抬头望天,看见沙粒自发排列成剑形经文;南疆巫祖泪流满面,叩首跪拜:“剑神归来,万灵有救!”
而在中州皇城,九大帝同时感受到一股新生法则降临,他们的帝印竟在微微颤抖??仿佛在向某位更高的存在臣服。
剑律,成了。
封印核心光芒暴涨,原本濒临崩溃的光茧瞬间修复,并且更加稳固。那道黑影发出不甘怒吼,最终被彻底压回深渊。
第九域,再度封闭。
楚风眠站在山巅,望着远方初升的朝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知道,三十日期限已过,九域之心正悄然离体。他也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维持超脱境的力量,即将跌落凡尘。
但他不悔。
因为这一次,他不是用牺牲换来的和平,而是用“道”建立起新的秩序。
风拂过衣袍,断剑轻轻颤鸣。
远处,一个孩童奔跑着,手中举着一根竹枝,大声喊道:“我以后也要当剑帝!像楚风眠那样!”
楚风眠听见了。
他转身,一步步走下葬神岭,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晨光之中。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有人说他隐居东海,垂钓余生;有人说他化作星辰,永守夜空;还有人说,每当乱世将至,总能在最黑暗的地方,看到一道白衣执剑的身影,默默伫立。
??
多年后,东荒新建一座学堂。
讲堂中央,供奉着一柄无锋断剑。
先生每日授课前,都会带领学子向剑行礼。
有学生问:“先生,为何我们不拜圣贤,不敬帝王,却拜一把破剑?”
先生抚须微笑:“因为它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现在。它属于每一个愿意挺身而出的将来。”
窗外春风拂过,断剑轻鸣,如回应,如低语。
剑未断,道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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