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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举荐高人（第3页）

老猎户挠头一笑：“俺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以前山上常有猛兽伤人，我没本事赶走它们，只能提醒乡亲绕路。现在有了点神力，一挥手就能布个结界，保护更多人。所以啊，神嘛，就是能多做点好事的人。”

庄衍久久无言，终是起身，深深一揖。

他知道，这就是答案。

回到是周山当晚，明鉴印忽然剧烈震颤，投射出一幅惊人影像：在幽冥深处，一座废弃的阎罗殿内，竟有七盏魂灯自行点亮，每一盏都对应一名已被抹去神籍的旧神。而中央宝座之上，赫然坐着一个身影??面目模糊，但头顶悬浮着半枚破碎的帝玺，正是当年被销毁的“私封神印”。

火灵真仙骇然：“他们……竟然在尝试重建‘地下神庭’！”

庄衍凝视良久，反而笑了：“很好。让他们建。”

“陛下？！”火灵真仙惊问。

“因为只有当所有对立面都站出来，光明才能彻底照见黑暗。”庄衍负手望天，“我们的敌人从来不是某个人，而是那种认为神可以脱离人民而存在的思想。现在，它们全都浮出水面了。”

他取出一枚新铸的铜符，上刻“**公议**”二字，交付火灵真仙：“发布最后一道预热令：凡参与神道大论战者，无论出身，皆可提交治神方略。全民投票，择优登台。”

七日后，投票开启。

短短三天，收到提案逾十万份。有书生主张“神职任期制”，有农夫建议“神需轮岗体验人间疾苦”，更有女子联名上书，要求设立“女仙监察使”，监督神界性别平等。

而在逆鳞殿，敖湮（或其转世化身）看到这份盛况，沉默良久，终于砸碎了一面战鼓。

“我们以为，力量能撕开一切枷锁。”他对身边追随者说，“可他们……已经不需要神来施舍权力了。他们自己，就成了光。”

三个月后，云墟原上，旌旗猎猎。

来自三界八荒的代表齐聚于此，台上十座席位空置，等待最终胜出者。

台下，百万观众通过“显法镜”同步观看，连幽冥鬼卒、海外散修也都屏息以待。

庄衍作为主持人登台，朗声道：

“今日不比神通，不论出身，不问过往。只问一句??

**你心中的神，应当为何而存在？**”

风停云止，天地寂静。

第一场辩论，开始了。

而在遥远的西牛贺洲，那座写着“有德乃居”的新庙前，一个小女孩将一张写满字的纸折成纸鸢，放飞天空。

纸上写着：“我想当风神，这样就能帮农民吹干晒谷场上的稻子。”

纸鸢越飞越高，穿过云层，仿佛触到了某种亘古不变的法则。

神道革新，尚未终结。

但它已不再属于少数人。

它属于，每一个相信善良值得回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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