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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类 第六折7（第2页）

捋去一件短背心和护膝，还有一围黑皮革制的绛邬短中襟——我竟然还能在地球的角落里邂逅自家特产。这货的来源很有渊源啊。猜测这座骑楼有绛邬人居住；管它是正派秘密居所还是反派混混们的窝点，抑或是同盟活动处，先标记再说。

正蹲在地上，按住耳返，在意念打下“疑似火乌人驻处”几个字，胸前一股冷流划过。还是老一套的偷袭招数，就不能革新一套更刺激的吗？我顺势卧倒，持枪上膛，瞄准点射，击倒一个混混，得灵术值一。击毙这样小的行当还有灵术值赚，这家伙肯定不简单。便闯入其所在砖瓦楼，将屋里其他无关紧要的小反派一个接一个地毙了。难怪才值一个灵术值，楼里面，只有几件伪装用的外套、几盒步枪子弹和手榴弹而已。可能真正起到作用的只有那屈指可数的手榴弹了；外套不合我胃口，步枪弹又与我现有的黄油枪不通用。只能屯着，万一以后缴获或买来了可靠的步枪呢？外套就撇在这里不管了。

从天窗爬出去，在楼顶歇息，绑好鞋带再次进发。见隔壁骑楼楼顶聚了一大堆跑酷运动员，哨子一吹就往我这边碾压过来了。我一急眼翻外墙下楼，吃了几个空调机箱棱角的苦，跌到后巷里，蹽了。宛若泥头车轧过井盖儿的闷声从头上飞跃过来，我身子一撇，整个人塞到潮湿的后门门框里，才躲过一劫。若非正午，阳光照不到这条后巷。织着花终日在阴风中悬挂的白色被单已布满黑色霉印。此处别样闷热，又有些阴森。爬满青苔印的泥砖地上没有运动员们飞跃时投射下来的阴影。

“吱呀——”后背给门顶了一顶。我急跳出门框，闪到一盆豁嘴花盆后面。花盆中央，光秃秃的勒杜鹃缩软着刺，怪难看地蜷在我的头上。

“谁呀没个心肺的，拿垃圾堵着我的门了！”一着装笔挺的小生从门缝里钻出来，手拿着大瓢，见门外并没有垃圾，“奇了怪了。”他嘟囔着，瓢往臭水沟里一舀就回去了。

有惊无险。我钻出去，用刀将覆灭于路边的纸箱挨个儿挑翻，只是一堆腐臭的湿垃圾。再翻几处，还是湿垃圾。可能以后都捡不到比雨伞更值钱的东西了。再往前走几步，只觉得前一秒钟就有人经过这里，因为地上有泔水压出未干的鞋印。气候晦暗得不行，我加紧脚步，逃离这条巷。

陡然吱呀一声。

二胡颤抖的呻吟。

“小毛熊还会骗人了，小狗狗。”

“什么！我是狗吗！老子是狼！”我反刀往身后发动袭击，架住瞎老头子——已经被证实为诈老头子——的弓。弓只是与马刀一点，就弹开来，?一?，弓内嚓出一字排开的锋利刀片，咬下我肩头的一块皮，浅灰蓝的衣服破开一条口子，好在有背心的防护。老头子又执弓扫向我的软肋。我偏刀抵之，抛线斥开，转身又横刀斩这老头子。斗了几十回合，我策刀逐挡逐击，这诈老头子还真有两下子，灵术值应当不少。新的一回合开始，他又抡起榔头似的二胡，差点把马刀压折了。便抽出斗牛刀，使着双刃在腐臭的空气中绞杀。那个瞎不瞎的老头子，也不肯再拿墨镜掩盖自己；自动剥去了八角墨镜，只剩两只恶煞样子的眼睛。

骨头朽了还想跟我斗。我转手剐去他的裤腰带——本来是想斩腰的，没想他身子往后一拱，就这个结果了。他抡起的二胡临头一砸，我又一个蹲步，横刀挡住了。他便望我肚窝里就是一踹。我方一阵子吃下的鱼米马，前天吃的猪肠碌，冲着酸水涌到嗓子眼儿里。这也太不讲武德了！哪有打架打着打着就踹肚子的。呵呵，兵不厌诈。由于老头子没了裤腰带，于是乎……就辣我眼睛了。这挑衅的好。我掣刀就往老头子的印堂一刺，管他老不老瞎不瞎诈不诈，只要是确切想取我的人头了，我一律予以回击，是什么程度全凭宝贝天堂之刃的心情。

砍去他的二胡把儿，劈去老头子的弓一半，一脚踩在他面门上，他身子往后一倾，立马一命呜呼了。半张锋利的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没入后巷肮脏的垃圾堆里。

老吾老，千万别逞老。

碰瓷又装幺，影响可不好。

正要离开，战损又起：“你已击杀‘诈老黑’，获随机灵术值一。继续努力，早日获胜。”

早日获胜？这是持久战，怎么能早日获胜？还有，这么少的灵术值？与水猱狮斗的大狮子相比，这老头子确实是弱了点。我只是让了他一下，一时间没有扼住他的咽喉罢了。没有排斥老人的意思，在这个倒过来的现世里，李爷爷加入铁盟就是佐证。然而，“老头子”们还是得提防一下的。

一条条巷子里蹿，我一路向东。闻着零零散散几摊子的鱼米马迸发出的鲜香，肚子里的酸水终于不作怪了。有一处卖鱼米马摊子的老板娘与他人不同，非要当着我的面往臭水沟里勾出一勺油，泼到滋滋作响的油锅里。旁处几个同样摆摊做生意的老生瞥来鄙夷的神情：“非要在生客面前砸自己摊子！”老板娘乜着眼，回了他们：“怎么，你管我！”

这下子，酸水又得从嗓子眼里涌出来了。几家这种店，除了猎奇的傻子，谁敢去吃！

方漫不经心地经过这么呕油的摊子，咣的一声，背上滋啦啦一烫，直接感受到了夏日的热气辐射，烫的我三蹦两跳一回头：“你揍咪嘢！（干嘛！）”

“我辄不小心烫刚你，你哇广我揍咪？（还想跟我吵吵，我就故意烫你一下！）”

我瞪她一眼，好好的背心就这么被地沟油渍了。她先是惊愕，没细看着我几秒，宛若半路上捡到了真黄金，狂笑：“黄哪（看看吧）！伪炸楼党！”

“咪嘢捏！”一排摊子后面纷纷伸出一堆整齐的人头来。谁叫我瞪她一眼的？好嘢，又被追了。扫帚棍、衣叉子、拖把头、破水桶、衣架、板凳、拖鞋……跟着我就能开日用店，这话说的不差。狼再次遭贬值，冲前卫的还是一群大妈。我一个急拐拐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跑酷运动员前一秒还喘气歇息，又给哄跑了；水果店里的小生意人见这么大阵仗，果断降下卷闸关了门。可没能管着店铺外边的一箱箱水果。大妈大爷们便拾起水果就砸；刚渍油的一件背心，又被砸成了果肉烂糊。

又是死命脱离这阵仗，但这群闲人连拐几个弯就是甩不掉。不巧被脚下的湿苔一滑，腰骨重重地摔在石板路上。她们过俩步就追上我了，见那老板娘先一步跨开双腿，夹住我的背，举着仍旧滚着热油珠的大勺，颇似武松打虎，往我颈椎骨就是一敲。我急摇身一变，直竖着尾巴跑了。一股气逃了几百米，再低头看看自己，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四川简州猫，瘦苦伶仃的，据说还能单人召唤一只出来。一下子钻入过路涵洞的洞眼里，黑洞洞。的水沟中迅疾爬行，暗喜大妈捉不到我，估摸着马路上边是一望无际诧异的表情。

水沟臭是臭，至少没方才的后巷那么臭。我压着飞机耳，四只粉粉的猫爪子踏着黑又黏的湿苔；总算不滑脚了。头顶无时不滴落的水珠搞得我鼻子后脑勺都难受。白日光从我的躯干上流过，一会儿扑灭，一会儿又复燃。水沟上的盖子止不住扑通扑通地闷响，广告声不绝入耳，我就知道我已闯入这个镇子的中心地带。便从井盖的一个洞里伸出一只眼睛，流望，黑压压的汽车与人群从路中央交错淌过，不少孩童在井盖上乒乓乱跳。一不注意，井盖就撞我的脑门上。路灯杆与横幅松垂下去，顶上是竞相拔起的高楼大厦……

“吱——”“砰！……”

“出人命了！”

一个女人这样喊。我倏地夹紧尾巴，仓皇逃了十几米，从另一个井盖的洞里伸出眼睛：满地都是破碎的铁皮，路的一侧就是两只相撞而半身不遂的汽车，冒着刺鼻的油烟味；烦躁的鸣笛与当事方的争执混杂在一处，现场围着一圈人，交通瞬时瘫痪。一处金银店还破了一个窗，几条项链散落在地上。

从当事方的争执可知，前一秒有个矮子，劫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突然飞穿过路面，导致两车相撞，人们吵也吵不出那个矮子是什么人。惯犯？这么老套的抢劫方式。新手？这速度不可及啊，太敏捷了。牢里死磕的疙瘩？没有相关吃牢饭的记录。赚流量的极限主播？未检测到什么直播的信号。穷光蛋？有点可能……

“哇踔乃喺渍凑凑！哇广！那个矮凳飞远都！（别瞎吵吵了，矮子飞远了）”

一个大妈扯起了嗓子。众人先是一愣，都不情愿地装着事不关己的模样，四散去了。当事的一个婆仔拍着大妈的肩膀，你吼以你想，某人拦你（你可以你上，没人拦你。）大妈跨上电摩托，打理下自己头上的烫发卷，手把往前一拧就走了。

我由始至终盯着地上的项链看，见人少了，动爪的最佳时期已到，便蹲下，扭屁股，瞳孔放大，收前足，蓄力，用头撞开井盖，扑向只有十几米远的目标，俯下身子，虎牙一勾就将项链够着了。倏忽间一个打滑，我的颈花皮被一只人类的大手揪住，提到半空中，嶙峋的腹部拱成赵州桥。

“谁家这么瘦小的猫咪啊？穷到偷首饰去了——咪咪——给我。”任凭一个头戴灰青棉帽的火乌箕族男青年怎么哄，我就是咬紧项链，弓着背不动。沉默。

那灰青棉帽便焦躁起来，大手在空中甩来甩去。我乌哩乌哩埋怨着，怨气正好比给那只大手摁在水里，一齐涮洗个没玩，脑浆和耳水晃得比先前被机车队追杀时更利害。涮了半晌，虎牙的咬合力被抽走，项链没了主，当啷落在地上。

灰青棉帽支出两片扁平的指头，指甲盖像是掺入了火药碎屑；捻起项链，端详了一会儿：“不是好货。”唏嘘一声。我焦急不可耐，现出原型，握紧黄油枪，给他头上就是一枪。灰青棉帽好像是低头看了一下表，躲过了这一枪，但右耳涂上了血，一直擦到脸颊上。只见得他连周边的几个同伙一齐蹲下去了。我身子一扭，劈手夺来项链，又丢之不管，一道烟逃了三四百米，手有些红热，擦找了火药一般；不敢再回头想什么。

我有预感，灰青棉帽，不久会找上我麻烦的。

魔道修仙：重生后，我成了人皇幡  总算遇见了总裁  我成了残疾暴君的男人  天才崛起之路  不死鸟计划和上帝之眼  娱乐之传媒巨星  捧花人  白山黑水  我为崆峒掌派人  共享天赋：反派，从贝利亚开始  豪言壮语  赛米河畔  陆先生，我足以与你相配  昆迹  都成神豪了，谁还谈恋爱啊！  点香仙缘  社畜在末世杀疯了  我好奇而修仙，却以假仙证道  原来大家都是修士  指挥官谭雅向您报道